《走出悲傷》,一位心理學大師的生命剖析。在這本書中,心理學家西瑞尼克不懼自我解剖,他努力搜尋那些已被埋藏的記憶,質問那些記憶的陷阱,并試圖說出在重獲安全和自由之后想說而無法說出的感受,探求走出悲傷的心路歷程。他以自身經歷告訴那些心中有傷的人,走出悲傷有兩個決定性的因素:一是和他人保持重要的良性聯系,二是相信生命與生俱來的內在能量。
對于我們每個人來說,生命的悲傷和命運的曲折,是生活在這塵世中無法避免的修行,我們不能阻止和壓抑自己的情緒,但可以選擇與悲傷相處,克服悲傷的力量。
人不但能在不幸的陰影中繼續活著,而且能夠更強大地活著。
要有悲傷的勇氣,生命才能向前。
當代盛名的"治愈力"專家,《時代周刊》盛贊的心理學大師:西瑞尼克治愈了眾多人,眾多國家。
一段感動歐洲的心路歷程,一個原本該破碎生命的傾情講述告訴我們這樣一個真理:有悲傷的勇氣,生命才能向前
法國、西班牙、德國、意大利、丹麥多國文化界人士感動推薦
[法]鮑里斯·西瑞尼克(Boris Cyrulnik)
心理學家,心理咨詢師,人類和動物行為學家,土倫大學教授,在歐洲領導著多個學術前沿的研究室。以在心理創傷方面的研究享譽世界。
身為一個猶太人,他童年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并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朋友,生活自此動蕩,七歲的他作為孤兒還被特意安排越過敵軍的封鎖給法國軍隊送情報。直到二戰結束,他的世界才得以靜下來。
此后他接觸到心理學,開始進行系統地學習,在學習的過程中,他逐漸認識了自我,治愈平息了過去的回憶,并最終成為了治愈無數人的心理學家。
編者序 在悲傷中更強大的活著
及時章 有一種謊言叫:"別擔心,我很好"
噓,我是猶太人
也許,是我害死了媽媽
我是誰?誰是我呢?
洪水猛獸比我受歡迎
如此死去豈不可惜
戰爭結束時,惡魔來了
討好自己,不在舊傷中畫地為牢
人生很長,與往事溫柔相處
美化過去,我已習慣自欺
我的身后尾隨著一個幽靈
說出來,給黑暗記憶一個出口
回憶中沒有的真實
第二章 心痛:沒有傷口,卻很疼
世界瞬間如大漠一般荒蕪
我在魚缸里動彈不得
原諒我無法云淡風輕地說起曾經
他們說,戰爭很美
美麗而悲傷的幽靈
不幸不再時淪為噩夢的人質
感謝你給我一根稻草
有一種堅強叫脆弱
記憶和現實的沖突:難道我記錯了
所謂合理,取決于我們能否理解
第三章 我的心里有間隱秘的地下室
我講述另一個我
拼不完整的記憶拼圖
我活了下來,我比死亡更強大
我只講述別人感興趣的經歷
對悲痛的記憶,絕口不提
記下點滴,虛構比事實更慈悲
小說,隱秘的控訴
同情,或多或少都是假的
第四章 一個人的圍城,無法分享的惆悵
不能被分享的個人創傷
借著當下的光,故事真相大白
說不清為什么回憶是美的
迷失烏托邦
共同話題,讓人和人親近
小大人的講述:假裝沒有受傷
感恩悲痛的經歷給我反常的勇氣
其實,沒什么大不了
第五章 與往事干杯,走出悲傷的練習
回憶里的二度傷害
我的復原力保護人
生命重返,春暖花開
我們可以毫無幻想地活著嗎
創傷禁止我講述疼痛
冰封的記憶開始融化
環境允許我吐露真相
否認過去,逃避現實的代價
沒有怨恨,亦無原諒
附錄
奧迪勒·雅各布出版社的作者
噓,我是猶太人!
那年我六歲,"死"這個詞于我而言顯得過于生澀,直到我被逮捕后的一兩年里,我才對死有所了解生命不可重來。
法爾熱太太穿著長睡衣,一邊往我的小箱子里塞衣服,一邊說道:"如果你們放他一條生路,人們就不會以為他是猶太人了。"我很震驚,這些男人顯然想取走我的性命。
聽完法爾熱太太這番話,我明白了他們用槍指著我的緣由我是猶太人!
猶太人意味著什么,我一無所知。但就在那刻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活下去,就不能說自己是猶太人。
他們把我弄醒,一只手拿著槍,另一只手拿著電筒,頭頂著氈帽,鼻梁上架著黑色眼鏡,上衣的領子向上翻起,多么可怕的一幕!難道槍斃一個小男孩,人們就要這打扮嗎?
一個看起來像長官的男人回應道:"立刻讓這個孩子消失,否則他很快就會成為希特勒的敵人。"我被判了死刑,可我不知道錯在哪里。
這個夜晚發生的事情,在我身體里催生出一個扎根于我靈魂的人影 :想取走我性命的手槍,夜色中的黑色眼鏡,走廊里肩挎長槍的德國士兵,那句揭露我未來罪犯身份的話語……
我即刻明白了:這群成年人草菅人命,不顧惜生命的寶貴。
然而,你們一定難以置信,在經歷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夜晚后,過了很長時間,我才意識到當時的我不過是個年僅六歲半的孩童。1944年1月10日,波爾多的猶太人突然被逮捕,而當時的我還無法對時局做出判斷,不知道事情為什么就發生了。
對于第二次出生的經歷,少了記憶之外的點醒,我很難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去年,我被邀請到波爾多,去法語地區基督教廣播電臺錄制一期文學節目。那日天氣晴朗,節目錄制也很愉快,我感到神清氣爽。我正朝出口走,這時,陪在我身旁的記者對我說:"及時條路左轉,在路盡頭你會看見有軌電車車站,乘上電車你就能到梅花廣場,那里是波爾多的中心地帶。 他這么說著,某些情景闖入了我的腦海:那個夜晚,那條街道,沿著人行道用篷布蓋住的卡車,把我卷走的黑色汽車,武裝的德國士兵圍追堵截……我暗自驚訝,是什么觸動了回憶的按鈕,為什么往昔遙遠的回憶來得那么猝不及防?
我來到車站,看到一棟高大建筑的白石上刻著:"兒童醫院"。
記憶中,法爾熱太太的女兒,瑪格特的告誡猛然響起:"千萬別去兒童醫院那條街,那里人來人往,你可能會被揭發。"噓,我是猶太人!
那年我六歲,"死"這個詞于我而言顯得過于生澀,直到我被逮捕后的一兩年里,我才對死有所了解生命不可重來。
法爾熱太太穿著長睡衣,一邊往我的小箱子里塞衣服,一邊說道:"如果你們放他一條生路,人們就不會以為他是猶太人了。"我很震驚,這些男人顯然想取走我的性命。
聽完法爾熱太太這番話,我明白了他們用槍指著我的緣由我是猶太人!
猶太人意味著什么,我一無所知。但就在那刻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活下去,就不能說自己是猶太人。
他們把我弄醒,一只手拿著槍,另一只手拿著電筒,頭頂著氈帽,鼻梁上架著黑色眼鏡,上衣的領子向上翻起,多么可怕的一幕!難道槍斃一個小男孩,人們就要這打扮嗎?
一個看起來像長官的男人回應道:"立刻讓這個孩子消失,否則他很快就會成為希特勒的敵人。"我被判了死刑,可我不知道錯在哪里。
這個夜晚發生的事情,在我身體里催生出一個扎根于我靈魂的人影 :想取走我性命的手槍,夜色中的黑色眼鏡,走廊里肩挎長槍的德國士兵,那句揭露我未來罪犯身份的話語……
我即刻明白了:這群成年人草菅人命,不顧惜生命的寶貴。
然而,你們一定難以置信,在經歷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夜晚后,過了很長時間,我才意識到當時的我不過是個年僅六歲半的孩童。1944年1月10日,波爾多的猶太人突然被逮捕,而當時的我還無法對時局做出判斷,不知道事情為什么就發生了。
對于第二次出生的經歷,少了記憶之外的點醒,我很難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去年,我被邀請到波爾多,去法語地區基督教廣播電臺錄制一期文學節目。那日天氣晴朗,節目錄制也很愉快,我感到神清氣爽。我正朝出口走,這時,陪在我身旁的記者對我說:"及時條路左轉,在路盡頭你會看見有軌電車車站,乘上電車你就能到梅花廣場,那里是波爾多的中心地帶。 他這么說著,某些情景闖入了我的腦海:那個夜晚,那條街道,沿著人行道用篷布蓋住的卡車,把我卷走的黑色汽車,武裝的德國士兵圍追堵截……我暗自驚訝,是什么觸動了回憶的按鈕,為什么往昔遙遠的回憶來得那么猝不及防?
也是在錄制節目這天,我約了人在莫拉書店碰面。
我來到車站,看到一棟高大建筑的白石上刻著:"兒童醫院"。
記憶中,法爾熱太太的女兒,瑪格特的告誡猛然響起:"千萬別去兒童醫院那條街,那里人來人往,你可能會被揭發。"
我像是被什么套住了雙腳,惘然若失,停下腳步時,我早已穿過了安德烈-比斯拉街,走過了法爾熱太太家門口,卻全然沒有察覺。
1944年后,我和法爾熱太太再未謀面,不過總有一些跡象,比如石子路間的草坪,再比如階梯的風格,觸發記憶,讓我想起那幕被逮捕的場景。即便心情平和時,這樣那樣的跡象依舊會喚醒過去的種種。悲慘的經歷往往經不住生活點滴瑣事的引逗,哪怕一些蛛絲馬跡,也會牽扯出回憶的千頭萬緒。我發現,那些兒時的經歷從未被遺忘,只是自覺忘記,自動屏蔽,僅此而已。
1944年1月,從未料到我的生活會卷入這個故事。誠然,我并非在死亡邊緣徘徊過的人:"我感受過迫在眉睫的死亡,死亡已成為我的一種人生經歷 ……"那時,我年僅六歲,所有發生的一切都留下了痕跡。死亡體驗銘刻在記憶中,我成長的同時它也在慢慢發育。
也許,是我害死了媽媽
回憶讓一些場景顯得意義深長。
及時個場景:德國軍隊魚貫穿過寬闊的林蔭大道。士兵們步伐穩健,腳步同起同落,非常有氣勢,我看得出神。音樂響起,士兵們開始邁步,厚大的鼓系在每匹馬的側邊,節奏鏗鏘頓挫,既叫人嘆好,又讓人心生懼怕。一匹馬在行進中打滑跌倒,士兵們把戰馬扶起來,再次發號施令。這難道不是精彩的一幕嗎?但我身旁的人都淚流滿面,我感到費解。
第二個場景:我隨母親來到郵局,看見德國士兵結成小隊在城里溜達。他們沒有帶槍,也沒戴軍帽,甚至連腰帶都沒系,這樣的衣著讓我覺得他們沒那么強橫兇猛。其中一個士兵在自己的口袋里搜了搜,遞給我幾粒糖果。母親眼疾手快,一下奪走我手中的糖果,還給士兵,口中還念念咒罵:"無論如何,都不準和德國人搭話。"
母親的舉止讓我很驚訝。沒吃到糖果,多可惜。
第三個場景:父親獲準休假,我們一家人去加龍河河畔散步。那天,父親和母親坐在一條長登上,而我在另一條長凳上玩子彈球,長凳一邊坐著兩個士兵。一個士兵撿起我的子彈球遞給我,一開始我不理他,可是看他笑瞇瞇的,我還是接過了子彈球。沒過多久,父親再次回到部隊。自從那以后,母親再也沒有見過父親。后來,我的父母失蹤了。
回想起我曾不顧母親的禁令和德國士兵交談,我不禁想:"如果父母的死與我有關,那么毫無疑問,正式因為我在談話中無意間透露了家庭住址,父母才會被抓走了。"
一個孩子怎么可能解釋清楚父母失蹤的緣由,況且他對反猶太法聞所未聞,的可能就是:我違反母親的禁令,和德國人搭話了。一系列相關的記憶碎片,片片組裝有如拼圖,讓過去的事情變得清晰。
我整理凌亂的記憶,得出這樣的結論:父母因我而死。
于我而言,父母離世并沒有讓我痛徹心扉。他們曾在我生命中出現,然后消失。對于他們的死,我毫無頭緒,我僅是得知他們消失了。我們曾一起生活,他們突然離去,沒有他們的日子,我無依無靠。
我成了孤兒,無家可歸,可這不值得痛苦。沙漠中的人絕望總是大于痛苦,我的處境正是如此。
我清楚地記得戰前的家庭生活,那時我才兩歲,牙牙學語,但仍舊記得往昔的情景。在我的記憶中,廚房的正中堆著一堆煤炭,父親總是在廚房餐桌上讀報紙,媽媽總是不厭其煩地等著我自個脫下鞋子;我總跑去同一層樓的鄰居家,眼巴巴地盯著他們吃小烤肉;我的小叔叔,十四歲的雅克,用橡膠箭射中我的額頭,我朝他高聲嚷嚷,說他一定會受到懲罰;男人們從大船上走下來,背著一串串的香蕉……
直至如今,無數靜默的場景我都還記得,這些正是我度過的戰前生活。
有24小時,父親回到家,身穿軍服。我得知父親加入了"外籍志愿者邊境軍團",一支由猶太人和西班牙共和黨人組成的軍隊。大軍在蘇瓦松作戰,遭到重創。在那個時代,我自然不懂這些意味著什么,而今,我為有個軍人父親引以為豪,只是我不太喜歡那頂軍帽,兩個尖點看起來很滑稽。不過,有時候,我也反問自己:"兩歲的我真有這種感覺嗎?難道不是戰后看到照片引發的感覺?"
在幻想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真實的,一個怪物可以有公牛的肚子,蒼鷹的翅膀,獅子的腦袋,盡管這樣的動物在現實中并不存在。烙在記憶中的每件往事都是我幻想的一部分。回憶中的畫面本來真實,經過重組后形成回憶中的故事,那么它就不再是原原本本的事實了。
一件事淪為往事,日后的一次再簡單不過的碰面都會勾起回憶。但是,不愿去回憶,不愿去回望。
西德尼?斯圖爾德,1945年在美國軍隊服役,被流放到日本集中營,他身邊太多的人不堪地死去,而他為自己能夠幸存下來感到驚訝。后來,他成為巴黎的一名精神分析學家,他不認為幸存者有罪,堅持自己是被赦免的。在一次對病人的心理治療中,精神分析學家和患者之間的會面交流,引發患者回憶的爆發:他的一個女病人對他敞開心扉,她向他講述了集中營的經歷:她曾是囚犯隊伍中的一員,那時她還是個孩子,被帶入奧斯維辛集中營毒氣室。她突然松開了握著母親的手,走開了,而她的妹妹很快頂替了她的位置。妹妹和母親走進了毒氣室,門合上,姐姐因此逃過一死。"這是至今為止她都不愿揭開的回憶 "。
我只保留了那些在我身邊發生的回憶。母親離世,有關他們的回憶也隨之淡去。
美化過去,我已習慣自欺
被逮捕時,我真正回到了生活中,在此之前,孤獨是保護的外衣。那輛載走我的汽車里,一個男子痛哭流涕:對于他來說,生命即將走向滅亡。
如果不因逮捕而痛定思痛,我又怎會開始留心聽大人所說的話?怎會追隨那些企圖逃跑的年輕人?怎會在天花板上縮成一團,挖空心思找到這個難以置信的逃亡辦法?若我擔驚受怕,我會走向那個把孩子們集合到毯子上并給他們煉乳的女士尋求安全,但孩子們反而因此離死亡越發近了。
社會環境賦予當前發生的事情某種特定的意義。羅茲猶太人區的幸存者之一,小莫里斯講述道:"我坐上了火車,載我走向死亡的列車,但在我的人生中,我及時次感受到了幸福。"
沒有經歷過世事,內心空蕩。美好的回憶,清晰的自我表征可以引導將來。無法預料的苦難讓我們痛苦不堪,常規方法已無法治愈內心,此時不得不另尋妙法。當過于猛烈的苦難讓我們萬念俱灰,抑或以前留下的傷口讓人心如槁木,我們會在極度的苦悶中,擔驚受怕,麻木而迷茫。
創傷臨床學稱之為非尋常回憶:這種侵入性回憶,強行占據心靈的痛苦場景。我們被困在過去的牢籠中,那些不堪忍受的情景不斷浮現,午夜夢回,噩夢連連。生活中任何平常的片段都能勾起傷疤的疼:
"下雪了,我想起在山中度過的圣誕節,而腦海中浮現出奧斯維辛集中營中結冰的尸體。……"
"湛藍的天空,炎熱的天氣,就讓人想起日本集中營,1945年,我差點兒就在那喪命。 "創傷性回憶讓受過傷害的孩子變得戒備很深:受到虐待,孩子變得警惕冷靜,身處戰火紛飛的國度,一絲細微的聲響都會把他嚇得心驚肉跳。回憶中定格的可怕場景,讓受害人惶惶不安,疏離周遭的世界。心靈被過去的苦難糾纏,受害人變得冷漠,麻木,他對周圍的事物漠不關心。他看起來遙不可及,格格不入,然而內心世界卻翻江倒海,不得平靜。
創傷性回憶對思想產生影響,改變受害者為人處世的方式。受害者為了緩解痛苦,回避經歷過創傷的地點,可能引發創傷性回憶的情況和物件。尤為重要的是,他絕口不提有可能勾起往事的話語。受害者沉默不語,因此很難靠近他,他親手把自己推入奇怪的境地。他包裹痛苦,用掩飾保護自己,以至于內心的情感無法得到抒發。困在過于強化的創傷記憶中,可怕的回憶讓受害者驚惶不安,讓他很難與別人靠近。他不再尋找理解,也不想被人理解。孤僻不合群,他感到孤獨,感到被排擠:"我和正常人不一樣……或許我是個怪胎。"
我尋思為什么我深陷這類可怕的回憶而痛苦不安,我很快明白只要沉默就能讓自己自在。我明白只要絕口不提"猶太人",就可安然無事。這對我來說并非難事,因為我壓根不知道"猶太人"這個詞的含義。我也從未看見身邊有猶太人。我有對"母親"的回憶:她站著等我系鞋帶;我在玩具店偷來一個小洋娃娃,她強令我把小洋娃娃還回商店;我們去跳蚤市場逛街,我們躺在床上笑鬧著……全都是諸如此類的場景。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去木工廠上班;為了我不知緣由的事情,父親繞著桌子追我要懲罰我;父親一邊看報紙,一邊嘟囔著"的確,是的,是這樣" 。
在我被逮捕的那天夜晚,及時次聽到"猶太人"這個詞,警察向法爾熱太太解釋,要把我投入監獄,因為我有罪在身。
卡斯蒂隆解放后,一件微小的事情讓我大為震驚。一個我不認識的村民在法國國內武裝部隊與一個戰士攀談,戰士說道:"我們有一人死亡,三人受傷。"我接口說這不算太多。陌生人解釋說,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才會這么說的,他示意士兵不要責怪我。隨后,他又問我是不是會做噩夢,還會突然地怒不可遏。他知道我曾被逮捕,然后成功逃脫,拉法耶先生把我藏匿在學校里。我的沉默毫無作用,這個陌生人知道我要隱藏的事情,只有隱藏我才有可能活下去!他窺探我的內心,想知道這些一連串的變故是否讓我噩夢連連。
我想我是這樣認為的:人隱藏再多都不為過。我需得遠走他鄉,那里,人們對我的故事一無所知。只有這樣,我才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越懂得沉默,就越能自在地表達。如今想來,當時我就是那么認為的。我多半沒有用孩童的語言,但我的的確確能感受這些詞流露出的感覺。
人們覺得我很健談,滔滔不絕。我會講述自己的經歷,與大街上素不相識的路人搭話。可是誰又會想到,我侃侃而談正是為了守住心中秘密。我交談的話語正是為了掩飾那些不愿被提及的事情。我的交往策略顯而易見:與他人談天說地,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對我的談話感興趣,用談話掩飾自己。通過這種自我保護式的交談,我在心中默默講述著另一個故事,不使用社交語言,構成了我精神世界的基調。現實中不能說出口的話,我常常在心中講述。因為經常重復講述,故事變得簡單。某些回憶是明快的,某些回憶是灰色的。逃離猶太教堂的經歷像是電影故事,穿黑色制服的士兵平易近人,他把兒子的照片給我看;在那個氣息奄奄女士的床下,軍人示意我逃走,讓我十分意外 :我習慣了自我欺騙 ,我對記憶修枝剪葉,只為能坦然接受回憶!我的過去沒有那么糟糕。
久而久之,殘酷的經歷變得溫馨:和藹的穿黑色制服的士兵,和藹仁慈的軍醫,美麗動人的女護士,叫我"小個頭"保護我的高個男孩,笑我喝太多酒的農業工人,和我一起偷葡萄、扔石頭的淘氣伙伴,這些經過精心安排的回憶讓我從過去的悲痛中解脫。總之,這樣處理回憶,我感覺不錯。揭發我的童子軍,看到我出現火冒三丈的廚師,拒我于門外的修女,口口聲聲稱我是個危險分子,這些經歷我都置之不理。
當時,為了幫助我從學校逃走,老師讓我戴上風帽,吹哨結束了課間休息。孩子們臉貼著窗戶張望,他們一想到參與營救就不由得心潮澎湃,為了避開孩子們的目光,老師們把我團團圍住。對此,我感到有些惱怒,老師圍著我不正表明我是那個潛逃者嗎?我明白他們在竭力保護我,但毫無疑問他們自己因此擔上風險。我不喜歡這種方式。
重組后的記憶讓荒謬變得合理,難以忍受的悲慘經歷甚至染上了童話色彩。我躲過了殺戮者的追捕,無論是德國士兵,還是秘密警察,都不及我的機靈聰明。我感到了某種力量:我要做的就是守住心中秘密,行動但不辯解 。
我形成了這樣的交往方式,給我以后的人生打上了獨特的烙印。內心隱秘的講述重排了記憶,美化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不再在命運中浮沉,我成為我自己故事的掌舵者,或許在自己心中,我也是英雄!
一直以為自己好了,對于那個人,那些事,自己真的放下了。可是,西瑞尼克揭穿了我的謊言。感謝他讓我明白,大聲地說自己不好,承認自己不曾放下,才是放下的及時步。 ———— 讀者
相比于西瑞尼克的經歷,我的創傷都是小的。可是他戰勝了大的悲傷,成為了自己想成為的人,而我們卻被記憶牽扯著在堅強和脆弱之間躲躲藏藏。也許我們真的需要的不是變強大,而是承認自己真的很脆弱。 ——————— 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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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剛剛到手,還沒看。整體感覺不錯!
可以讀一讀,多一些思考和見識。
暫時還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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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治愈系
好!
不錯
內容還行。
很不錯的書 對我的現在的境況很有幫助 嗯 很好
如果你曾經經歷過悲傷,你就需要讀一讀這本書。如果你還沒有經歷悲傷,你也需要提前讀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