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化作風 1
我如此宣誓:“我會超越你的,總有24小時。”
我崇拜他,但我也會想超越他。我能做的,就是一場、一場認真跑,專注于每一場比賽。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變!
一個只要你曾經青春過,就會流淚的故事。
神谷新二早已決定要為足球奉獻青春,無奈他總是一上場比賽就鬧肚子,球技苦無精進。他的兄長健一是足球天才,是他心目中的神,但也是座無法超越的長墻,讓他對足球萌生退意。升上高中后,他選擇和兒時玩伴一之瀨連加入田徑隊,健哥的天才讓新二心灰意冷,但連的天才卻激起了他的斗志…… 一瞬化作風 1
只為青春無悔,只為青春不敗!
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日本書店大獎NO.1!力壓宮部美幸、小川洋子、伊坂幸太郎!日本暢銷百萬冊!歡笑與淚水的見證,被稱為以遠距離戀愛般的心情等待出版的小說。
死黨?戰友?還是對手?男孩子的友誼,在青春的跑道上化作轉瞬即逝的輕風。
這是一個只要你曾經青春過,就會被感動的故事。
佐藤多佳子,一九六二年出生于日本東京,青山學院大學歷史系畢業。一九八九年以小說《夏日時光》踏入文壇。代表作有《蜥蜴的麻煩日子》《說、說、說》《黃眼睛的魚》。二〇〇七年,以《一瞬化作風》(1-3)入圍及時百三十六屆直木獎,榮獲第二十八屆吉川英治文學親人獎。
及時章 田賽 徑賽
1 體育測試
正朝校門方向走,繞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忽然從背后沖出一輛自行車,剛想抱怨,連回頭沖我咧嘴一笑。
“這車是我的了,還算炫吧?”
“買得起就好,打工掙了些錢吧?”
“嗯,可我想要的那輛太貴了。”
連打了個大哈欠。從車棚往教學樓走的路上,操場上傳來運動部晨練喊口號的聲音。網球場和羽毛球場對面是大操場,那里好像是棒球部、田徑部和足球部的場地。我還瞥了一眼,連壓根沒往那兒看。
“昨天遇到你哥了。”
連快睡著了似的嘟噥。
“到橫濱去玩,回來時正好在車站碰上。并排騎車回來的,他好像對我莫名地有些怨恨。”
我愣了一下。
“小健說什么了?”
“嗯,說你和我一起在我外婆那兒打工,去同一所高中讀書,好像都是我攛掇的?”
“真那么說?真是不好意思啊。”
“很帥啊,這小子果然還是。”
連微微一笑。
“但不聽人勸啊。”
可以聲情并茂地想象出那個場面,我險些驚出一身冷汗。哥哥還是絲毫不能認可我不參加足球實力強大的私立學校入學考試的事。及時章 田賽&徑賽
1 體育測試
正朝校門方向走,繞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忽然從背后沖出一輛自行車,剛想抱怨,連回頭沖我咧嘴一笑。
“這車是我的了,還算炫吧?”
“買得起就好,打工掙了些錢吧?”
“嗯,可我想要的那輛太貴了。”
連打了個大哈欠。從車棚往教學樓走的路上,操場上傳來運動部晨練喊口號的聲音。網球場和羽毛球場對面是大操場,那里好像是棒球部、田徑部和足球部的場地。我還瞥了一眼,連壓根沒往那兒看。
“昨天遇到你哥了。”
連快睡著了似的嘟噥。
“到橫濱去玩,回來時正好在車站碰上。并排騎車回來的,他好像對我莫名地有些怨恨。”
我愣了一下。
“小健說什么了?”
“嗯,說你和我一起在我外婆那兒打工,去同一所高中讀書,好像都是我攛掇的?”
“真那么說?真是不好意思啊。”
“很帥啊,這小子果然還是。”
連微微一笑。
“但不聽人勸啊。”
可以聲情并茂地想象出那個場面,我險些驚出一身冷汗。哥哥還是絲毫不能認可我不參加足球實力強大的私立學校入學考試的事。
“小健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別人不大一樣啊。認為別人也都跟他一樣,告訴他不一樣,他也還是不能理解。”
我邊嘆息邊說。
“在小健看來,人只有兩種,踢足球的和不踢足球的。”
“嗯。”
連并沒有表現得特別驚奇,搭了一句。
“爸媽也是一樣,可能我們家有點奇怪,是個腦袋里只有足球的家庭,怪怪的。”
“新二你不一樣?”
連問。
“現如今……”
我稍微一頓,嘟噥著回答。
我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家人不一樣了呢?熱情和希望都消減了吧。這一年來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想破了腦袋也沒得到什么明確的答案。
連歪著頭看我,此時,他不斷轉動的大眼珠微妙地投射出淡定的光芒,似乎可以一直看透別人心靈的每個角落。
“好了,不說了。”
我沒有回答連無聲的疑問。
“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
沒有后悔,對于選了離家近、又和我學力相符的公立高中這件事。我根本就沒有對學校足球部的水平這個問題進行調查,爸爸去查了一下,結果舉家強烈反對,其中尤其以小健的抗議最為激烈。至于嗎,對別人的事情反應這么大。雖說是弟弟,也還是別人啊。也許小健從不能忍受放棄、挫折之類的,特別是和足球相關。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喋喋不休,隨他去,我才不管呢。遲到的逆反期。不過事情并不像哥哥瞎猜的那樣——說我是和連同流合污去這所學校的,連甚至從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來攛掇我,是我自行決定的。
曾經有一度真想把大腦清空,重新設置。爸爸在足球隊里踢過后衛,高中時代就參加了全國運動會,他和媽媽都是橫濱水手隊的忠實擁躉。生長在這樣一個足球狂人的家庭里,好像理所當然就該過著和足球息息相關的生活,可明明知道水平停滯不前、天資愚鈍,還是強迫自己認為是努力不夠,再在高中階段繼續花上三年作斗爭,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讓小健無比享受的足球運動不知從何時起已經一點都不會令我感到快樂了。
連在四班,兩人道別后,我走進三班的教室。
讓大腦歸于一張白紙——問題隨之而來。我并不想渾渾噩噩地度過這三年。就像小健屢次三番指責的那樣,變成一個只是“逃避足球”的人,是我最憎惡的事情。
“神谷君?”
“嗯?”
“嗨,我是根岸,根岸康行。”
課間休息時,一個貌似猿猴、皮膚黝黑的同班男生和我搭訕。哦不,與其說是猿猴,也許更像尼安德特人?前額特別突出,眼窩深陷,讓人一下聯想到了頭蓋骨標本。
“神谷君,今天早上和你一起走的是一之瀨連吧?”
“嗯。”
“真的是啊?太牛了。你們關系很好嗎?”
“嗯,從小就一起玩。”
“太牛了!”
這反應似曾相識。和足球沾邊的那些人知道我是神谷健一的弟弟時就是這反應。
“哦,不好意思,我是田徑部的……”
“連還是這么有名嗎?”
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
“啊,當然。畢竟參加過全國大賽嘛。”
根岸點頭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