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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樸實無華,描寫細膩,人物刻畫到位,語言淳樸自然;
當今少見的至純至真好文字,堪稱當代散文精品;
一經出版,即令眾多名流大家頗感驚訝;
耄耋之年處女座,大家風范,多位名家均有推薦。
李茵,當代哲學家鄧曉芒和作家殘雪的母親,湖南永州人,一生坎坷,飽經苦難。于耄耋之年憑借回憶創作《永州舊事》,描摹山水之秀、風情之美,刻畫人物情趣、艱辛時世,文筆樸實動人,獨具魅力。
永州舊事
古城與老河/3
永州的八廟及其他/15
永州瑣記/25
親戚們/58
街坊們/103
自傳
建明自傳/197
我的父母/342
城墻內的荒野
小孩子們最愛去的地方是城墻腳下,沿著城墻內有一大片高低不平的荒野山地,因為離街市較遠,是沒有什么人去的地方。那里荒山野草,什么馬尾巴草、了了草、馬鞭草,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草,開著紅的、黃的、白的、藍色的花。還有蝴蝶、雷公蚱蜢、螳螂、嗡嗡、洋咪咪(蜻蜓)。洋咪咪有大紅的、金黃的。有一種瓦灰色的大眼睛洋咪咪,眼睛鼓起,上面有一些虎紋斑,叫它是老虎洋咪咪,很兇,抓著它還咬手指頭呢。那地方太好玩了。
城樓里住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叫花子,是個跛腳。他手里總拿一根兩三尺長的竹棍子,看見狗婆蛇(四腳蛇)就一棍子打下去,打死了,就在地上撿些碎柴草,準備燒著吃。他口袋里裝著兩塊打火石,還有一個三寸長的竹筒子,里面有一節紙媒子,他把兩塊打火石敲一下,紙媒子就有火了。他用棍子把狗婆蛇吊起來,在火上烤熟了,就用手撕來放進嘴里吃,那狗婆蛇油光放亮很是肥實,小叫花子咂巴著嘴,吃得有滋有味的,好像過了小年一樣。
荒野里有一棵很高大的苦楝子樹。樹的旁邊住著一家收荒貨的老夫婦,他們的房子比土地廟大不了多少,是用土磚砌的,杉樹皮蓋的頂,木門很矮,大人要低著頭才能進去。那房間里有一張小架子木頭床,一個掛在壁上的放碗筷的木頭架子,一口水缸,門口有一個燒煤的小灶。老女人天天到玻璃公司倒煤渣的地方,去撿回一筐子沒有燒透的煤渣來煮飯、燒水、炒菜。
她家里喂著一只小黑狗崽,還喂著雞婆、雞公、洋鴨之類。門口種了幾十蔸紅薯,還有一些紅色的高粱。靠房子邊種了幾行青菜,有南瓜、扁豆、大蒜之類。那菜土里有時有紡織娘在南瓜花上待著,吃南瓜花。小孩子想捉紡織娘,去了她的菜地,那小黑狗就跑出來汪汪大叫。老婆子趕快出來趕狗,并要小孩子不要怕,說這種狗并不咬人的,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她還說紡織娘要早上捉,因為早上有露水它飛不動。
她家門口堆著一些老頭子收回來的荒貨。什么雞毛、鴨毛、雞內金、龜板、頭發之類。那些東西氣味太大,所以他門口有個小茅草棚子,就把擔子擱在那里清理,好點的東西撿進屋里去,準備送到收購站或中藥鋪子里去賣。屋子太小,桌子板凳都是用幾塊木頭和板子自己釘起來的。
老頭子每天挑著簍子和一個小簸箕。簸箕里放著一塊白色的叮叮糖(米糖),手里拿著釘錘和小鏨子。邊走邊敲打,叮!叮!叮!
有女人喊:“要頭發嗎?”
“要!”趕快放下擔子。
女人從房子里那些門窗后的夾縫里,取出一小卷一小卷的亂頭發來。平日梳頭掉下的頭發,女人們都一根根撿起來卷好扎在墻縫里的。老人看看頭發,就把它丟在簍子里。再用那雙臟手揭開簸箕,用鏨子和釘錘敲一塊二指大的叮叮糖給女人,女人又有了一塊哄孩子的糖了,好高興。
老兩口對人很和氣。他們住在這城墻腳下,老婆婆除了和幾個來抓洋咪咪、捉蚱蜢子的小孩子講幾句話以外,再也不會有人來串門了。
孩子們有時成群結隊地到這里來玩,都是排著隊,唱著歌,走著正步。學著糧子(軍隊)里的人,口里也不知從那里學來兩句歌,什么“打倒列強!打倒列強!除軍閥!除軍閥!”“革命!革命成功!”有時爬上山,有時又從山上往下沖鋒,學打仗。
要是一個人是不敢去這種地方的,說是有拐子。大人要知道自己的孩子去了那里,回來要挨打的。
確實有拐子,因為經常有人手里拿一面鑼在街上邊走邊敲打,口里念到他家有個伢崽或者女崽,于什么時候不見了,穿什么衣服、褲子,什么鞋子、襪子,什么樣的頭發,幾歲了,有好高,若有人看見請告訴什么街,什么號,姓什么人的家里,要賞多少錢,講得很仔細。這是常有的事。
永州的馬路
永州的馬路是抗日的時候才有的。當時也只北門才有。其他的地方還沒有。那時聽籮行里的大人們講起,北面馬路上有汽車,很是神秘。說它是飛起來走的,一陣風一樣。“呼”的一下就過去了。看都沒有看清楚。
我那時好想去看汽車了。晚上做夢都想著汽車。24小時和本街玩得好的小女崽,跑去北門外看汽車去了。汽車確實像風一樣的一下就飛過去了。但我瞪著眼睛看清楚了,它有四個滾著走的輪子。它是滾起走的。只是滾得飛快。覺得大人也有看錯了的。
北門把原來的青石板路廢了,加寬了蠻多。那些鋪子都退進去了丈把遠。北門城樓和城門洞都沒有了,那城樓上“鏟除共匪”的大字也一起拆掉了。站在北門的街上,能看到城外好遠的地方。城外還起了一座汽車站。當時還停著幾輛大汽車在那個站里,車上坐滿了糧子,那些糧子聽說是新兵,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我們看了一下趕快往回跑。
在回家的路上,走到十字街口子那里,有一輛東洋車(是一個人拉的人力車)。也覺得蠻稀奇的,就站下來看一下。那拉車的人喊:“五分錢坐一下試個味。”米貴趕快坐上去,那拉車的拉著她走了二三十步就停下了。米貴笑得要在地上打滾了,說好玩死了。其實只坐一下,有什么好玩的。就是她身上有錢,試了一下味。我和崽崽毛都沒有想坐,就走回來了。
回來后講把大人們聽,說看到了汽車,還看到了北門的大馬路,好寬的喲,汽車真是滾得快,我沒有講飛起走,那是別人亂講三千。
永州的水路
當年進出永州只有瀟江一條水路,沒有公路(公路是抗日以后才通的)。從大西門坐船往下走,及時站是石馬旦,下去就是曲河,再下去就是冷水灘了,人們稱這條水路為“石馬曲河吃冷水”。到了冷水灘才有公路連外邊。
這條水路風景優美。出了瀟湘灘,就是浮洲、回籠塔。人坐船上,光起眼睛往外看,兩邊的青山綠水,心里特別舒暢。還沒有回過味來,又到了曲河,岸邊一座神奇的紫紅色大山。一生也走過不少山川,那種顏色的山我后來從未見過,有二里路長吧?
曲河有條小街,只有兩間鋪子。賣洋油、鹽、松香、蠟燭的。有一個大公館,是一家姓梁的公館,好大的門樓。聽說梁家曾靠曲河這大紅山的保佑,做過縣官或是府官。那山是一弓一弓的,跟老虎獅子弓起的背一樣。那么弓起很神秘。
那山是梁家的地盤,說是托了那山的龍氣梁家才發的家,做的官。但到我懂事的時候,梁家不但沒了官氣,連人氣都沒有了。只留著那座大公館和它的正堂屋。正堂屋里盡是些靈主牌子。男人都死光了,從太婆起到孫子媳婦,全是寡婦。
這條瀟江
瀟江看起來很漂亮,溜清的水,粼粼的波,那么討人喜愛。但它也有激流險灘,也會翻船。
我小的時候,看見翻過兩次船,而且都是大船。一次是鹽船,一次是油船。它們都是翻在瀟湘灘之下,石馬旦那里。
因為這地方河岸窄,水流急,水底的巖石又作怪,好多旋渦。撐船的老手,船到了這里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來了。那掌舵的人,手緊緊地把著舵,眼睛死盯著前方,生怕出岔子。上水時,拉纖的在岸邊走,頂著烈日,打著赤腳,踏著那些像尖刀一樣的石頭路,汗如雨淋,他們不顧一切地向著瀟湘門的目標,拉呀,拉呀。
只要聽說翻了船,永州街上的人都趕過去了,看看能撿到點什么。
有一次是翻了一只大鹽船。有些人想去撈鹽,但看著是鹽,撈上來就變成了水。鹽在水里是不好撈上來的。
還有一次是翻了一只大油船。那些茶油漂滿了瀟江,香氣撲鼻。很多人提著桶子,手里提一大把松樹枝,到河里用松毛須須放肆去撈。那松毛須須上沾滿了茶油,提上來往桶里瀝,瀝干又去撈,直到桶裝滿了,家里人又提來桶子換。有些人家撈了好幾桶茶油的。船翻了,貨主老板破產,船老板也倒霉,倒是小百姓撈了點油水。
永州的八廟及其他
柳子廟
從大西門過浮橋就到了河西,河西只有一條街,當時盡是些大鋪子,什么米行、油行、鹽行,反正是大鋪子多、行會多。街中心有個柳子廟(柳宗元),柳子廟對門是家大米粉館。每天有很多人擠在那里吃米粉。
那米粉店里有一個女崽,嫁到我對門四老爺家做孫媳婦。伢崽在永州的綏靖公署當文書,薪水不高。那女崽天天回河西米粉店娘家去吃好的,吃了還要拿東西回來。四爺的孫子仗著他是一個有名分的家庭出身,他自己又是一個干公事的人,那米粉店似乎高攀了他了。他經常去店子里接他老婆回來,總是大包小包地往回拿,似乎不拿白不拿。
河西街走到頭就沒有鋪子了,只有一個特大的亭子。亭子里是專門買賣糙米的地方,很多鄉下人挑著簍子在這里賣糙米。
我父親每天吃了早飯就過河到那里去買糙米。買回來后主要是賣把熬糖、釀酒的鋪子里的,他們是專買我們家的糙米的。
至于柳子廟,當時是沒有什么人去的。因為它似乎是個窮廟,冷冷清清的。一年到頭總也不唱戲,當然沒有什么人去了。直到解放后才知道里面供著柳宗元。
黃溪廟
黃溪廟在南門內,它建在一座高山上。我小的時候每年的大年初一,就要跟著父母到黃溪廟里去燒香拜佛。我們是從廟的側邊上去的,上到山頂就到了廟里了。進得那廟,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要等一刻就發現自己站在四大金剛的身邊了。那些金剛菩薩好嚇人:齜牙露齒,兇神惡煞,武高武大,紅臉的、花臉的、白臉的。嚇煞人了,趕快退出來。
母親到了廟里,把那帶去的蠟燭點上,香也點上插在黃溪菩薩的殿上。供著黃溪菩薩的殿上,掛著紅布簾子。簾子是揭開一邊的,看見那里面金光閃閃的。其實那就是黃溪菩薩貼了金的臉,露出一邊讓人看見,又看不見全部相貌。
母親燒完錢紙,跪拜完了后就拿了一個紅包,去找廟里的老和尚求個簽。那老和尚端著一個簽筒出來,跪在菩薩面前念念有詞,并把那個簽筒哐啷哐啷地搖,搖到那簽有一支掉在地上的就撿了起來。再進里面房里對號找到那個解簽的書。如果是個上上簽,書上就說如何鴻運當頭的話。那就高興得不行,想著今年會發財的吧?如果是下下簽,書上就講少出遠門,要躲災躲難的話。那一年就是提心吊膽。若要碰到一件不順心的事,那就更相信是菩薩顯靈了,菩薩先告訴了的,處處要小心。
回來的時候是從廟的正門出來,一路下坡,一直下到底。那底下是一個戲臺子,看戲的人都站在山坡上看,好像是個天然的看臺,隨你站在哪里,都看得真真切切。尤其是我們小孩子,不用擔心人矮看不到了。
火神廟與唐公廟
火神廟與唐公廟建在城中心,兩廟緊鄰隔壁。廟門口是一塊很大的坪地,是用青石板磚鋪成的,兩廟就在那里共建了一個戲臺子。那個戲臺唱戲不多,因為它在市中心,來往的人很多,看戲也是不太方便的。
但在抗日的時候,這個戲臺演戲最多了,那些北方來的演劇隊,還有桂林等地方來的宣傳隊,經常在這里演戲。老百姓管那些戲都叫文明戲。有話劇、歌劇。
戲目有《雷雨》《放下你的鞭子》,還有“張老三”“李大媽”之類的。永州城里的老百姓,頂著火一樣的日頭,站在那里看演出,看了一上午,腦殼都曬坼,還是沒看懂,講不出所以然來。因為他們不懂普通話。真是冤枉,白白耽誤了一上午。
只有那抗戰的歌曲,鼓舞人心。“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不但大人們聽懂了,孩子們差不多都會唱了:“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張老三”也是比較容易懂的,看表演都知道大意,也有孩子們學著唱:“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里?”另一個孩子唱:“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
關帝廟
關帝廟在高山寺的左邊,也是很高的山。那里除了有人相信關老爺顯靈而到那里去“許愿”以外,一般人很少去。我是一回都沒有去過,因為那里不唱戲,山又很高,上去要爬一氣飽的。我只愛看戲,廟里的菩薩是不愛看的。
瀟湘廟
瀟湘廟就在瀟湘門街上。春節過后總要唱個把月的大戲(漢劇)。唱戲之前,有很多人家把家里的爛桌子、凳子,先搬到戲臺的兩邊去占位子。到開鑼唱戲的時候,那些奶奶們小姐們,就占著戲臺兩邊既看得見又聽得著的好位子。坐在那里,觀音菩薩一樣一個個的。
瀟湘廟有很多公款,每年除了唱戲,還搞盂蘭節(七月半鬼節)。天旱時還搞什么目連戲。反正很多名堂。那些為頭的隨搞什么活動,有事沒事總看見他們要吃幾桌,橫豎是公款。
黑神廟
黑神廟在瀟湘門外一二里路的樣子。那里是一片荒野的義山,亂墳崗子區。它靠著瀟江河邊上,那廟里一年四季總是停著一些裝著死人的棺材。因為死人的官司沒有結案,就不能入土埋了。廟里面顯得陰森森的,也沒有人去那里燒香拜佛。只有一個姓周的郴州老倌子在那里守廟。
黑神菩薩好像專管一些人世間的冤枉事。經常看見有人背著黑神菩薩(黑神菩薩是木頭雕的,只有一只大猴子那么大小),抹了滿臉的黑鍋末煙子,把頭發往上倒梳著,穿一件藍衫子,腳上穿一雙水草鞋,手里拿一根帶竹葉子的長竹竿,竹子上纏著一些頭發絲絲,在街上游行。嘴里邊走邊喊:“黑神菩薩呀!你老顯靈呀!我受了冤枉呀!拿了他去吧!……”
本街上的人看見背著黑神菩薩喊冤的來了,趕快把自己的孩子拖進屋里來,不然他們去闖了煞氣,那可不得了。
黑神菩薩似乎是籮行里的什么祖師爺,每年十月,籮行把平常抽的每個人的頭錢,都要拿出來大搞一場慶祝活動。原本很冷清陰森森的黑神廟,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籮頭到殿堂上去燒紙、裝香、磕頭。籮行其他的人在廟內殺雞、殺鴨、剖魚。有專門請的廚子,也有籮行里平時會做菜的人,都來了。酒是一大壇一大壇地抬著來的,菜是一擔擔挑著來的,雞鴨用籠子裝著來的,還從肉鋪里買來了半頭豬的肉。黑神廟的殿上,只聽見叮叮咚咚的剁肉聲音。那是做珍珠丸子的肉,幾塊砧板,好幾把刀,都在加緊剁。廚子會做東安雞、血鴨炒子姜,還有永州人最愛吃的荷葉蒸肉。
十大碗,擺滿一大桌。桌子是借的,還不夠用,有些就擺在黑神菩薩的殿上,那里地平些,大家都蹲著,有的坐地上,有的墊一塊磚頭,挑籮行的人不講究這些,一年才有這一回,眼睛瞪得大大的,只管看著碗里的菜,那么多,那么好,那么香氣撲鼻。一人一個大碗,又喝酒,又當吃菜的碗,等一下又是當飯碗裝飯吃的,多么簡單。
酒是每桌一壺,喝完了再去酒壇子里裝。這可是大開了酒戒了。會喝酒的一碗碗地往肚子里倒,根本不是喝。那些平日不喝酒的,看著別人這樣喝,想著自己不是吃虧了嗎?也要霸蠻喝兩碗。
這24小時黑神廟里擠滿了籮行里的人,鬧哄哄的。老朋友互相敬酒,有的劃拳,有的在桌上不聲不響一碗接一碗地喝酒。大塊的荷葉蒸肉,放到嘴里不曉得嚼,就吞下去了。十大碗菜,吃完了又添,吃完了又添,吃到后來,大概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吧。
一直喝到下午了,人都醉得東倒西歪的。幾壇子酒喝得差不多了。每個壇子還剩下一點點底子。菜也吃光了,只是那一大甑白米飯,還剩下小半,因為很多人醉了,就不曉得去裝飯吃,只曉得往嘴里倒酒。這時各家都來了家屬,有的被攙扶著回去,有的抬著回去。個個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回到家里起碼也得睡24小時才得清醒。這就是籮行里的作風。
永州后來有了汽車站,那車站里的貨物行李的裝卸,及一切人力的搬運活也是歸籮行管的。在車站里的起價比在船上的要高許多,所以籮行規定,大家輪流去車站干,有錢大家賺。只要事情一公平,大家也就沒有意見了。
她把漢語的優美與永州口語、俗語、方言的優美,揉進《永州舊事》。她對散文語言的創新與造詣,非學養所能培育,非科班所能栽植。
李茵語言的質料帶著生命與靈魂的本色,帶著鄉土與市井的韻味,帶著古老而時新的氣息。李茵老了,但她書中的語言永遠不會老去。
李茵,1923年出生于湖南永州,當代知名作家殘雪和學者鄧曉芒的母親。她沒有上過24小時學,但靠自學學會了閱讀。70歲起開始用筆墨寫作鄉土生活的回憶性散文。當《永州舊事》結集出版時,她已是82歲。永州的舊城、八廟、年節、親戚、街坊們,舊民俗、舊人物、舊性情,構成了一幅幅鮮活的上世紀30年代湖南小城的生動風俗畫。”
——徐雁南京大學教授、中國閱讀學研究會會長
父親1994年……去世,大概從那時起,母親就開始認真地把自己從小到大幾十年所見所聞和經歷過的事情以散文的方式‘攢’起來。由于長期保持著記日記的習慣,她做這件事非常自然,并給自己的退休生活增添了無窮的樂趣,甚至給自己的晚年帶來了某種成就感。我常想,一個人一輩子有這么多想要寫下來的東西,這個人的一生是精彩的。我母親就是這樣。”
——鄧曉芒中國著名哲學家、美學家和批評家
促銷活動囤書,還沒來得及細看,習慣性好評!
值得尊敬的老人好書值得一看!
值得擁有的一本書!
本來是當一般紀實文學,并無特別的期望,而翻開便不能釋手,如一股清泉,默默的涌出,淡淡的凝固了時光。不僅僅只是寫實敘事,更飽含了不可言說自發性的人生理解。自然而然,讓我想到璞玉和初乳,樸實而營養。
好書五星好評
很好,品質好。
喜歡鄧曉芒而支持其母耄耋之作!!!
人人對優雅的解讀不同,它可以是一種養尊處優,也可以是一種身段、內涵或風采。以我的體會,那應該就是孔子所說的“克己復禮”,是一種把自己縮小,天地反而會變大的境界。人人克己復禮,許多失序的現象就能恢復正常,也才能再度找回失落的優雅。
挺好的,養成讀書的習慣,喧囂的城市,快節奏的生活,需要書籍帶來的平靜,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
還行,就是老阿姨講故事,文筆不錯。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發貨很快,都是正版書,買單自己感興趣的書籍
快遞包裝有破損
好書,慢慢來讀
此訂單已評論0/6 件商品,完成評論將有機會獲得3000積分
被鄧曉芒教授介紹買的,看來不錯。
好書,留著慢慢欣賞!
包裝沒有破損但書的邊角有壓撞的痕跡,感覺就是寄了一本本來就破損的書過來
好書值得購買
10月19號在當當買的一本書,加郵費30.2元,一直沒收到,問客服,說包裹丟失了,這本書比當時買的價漲了14元,所以給我補14元禮券,我花30元買的書丟了你給我補14元禮券?這個帳我真是糊涂了,包裹丟失難道不該是把買書的錢退了嗎?昨晚要買書想起這事,找在線人工客服,客服小半甩給我一句客戶接受14元禮券補償就關掉了對話窗口,我這到底該怎么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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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書,紙質質量不錯,印刷清晰,快遞速度快,客服也挺好的。喜歡,暫時還沒發現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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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筆觸細膩,結論清晰,具有說服力。賣家服務挺好,物流也快,準備再買一本送朋友,好評,好評。
這本書不錯,印刷清晰度高,是正版,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鄧曉芒著作,裝訂的形式,包裝設計,都喜歡。值得推薦。
哲學家,作家之母,耄耋之年處女作,這些足以引起閱讀的欲望
書很精美,內容很好值得一讀。而且這個價格真的太值了,性價比很高。發貨速度快,名社出版,值得購買,也值得推薦。
沖著封面圖是林徽因畫作故鄉才買的 林徽因真愛粉不解釋
很漂亮的一本書,內容沒看,是朋友推薦的,很喜歡這種南方小城故事。
鄧先生母親的作品,他們一家都是有文學情懷的人啊。贊一個
語言很樸實也很生動,尤其是方言看起來更有趣,寫得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不錯,值得一看。
平實近人的一本書,作為永州人,可以找到很多孩提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