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講述了偉大運動員兼教育家埃里克 利迪爾的傳奇一生。埃里克于1902年出生在中國天津,中文名叫李愛銳。1907年,隨父母回到蘇格蘭,度過了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時代。大學期間他的體育天賦得以充分發揮,被譽為“蘇格蘭飛人”。在1924年第八屆巴黎奧運會上,他以47秒6的成績打破了400米奧運會紀錄和世界紀錄,奪得了該項目的金牌。
然而在1925年,正值其體壇生涯的顛峰時刻,埃里克毅然放棄了輝煌的運動生涯,回到出生地中國天津,任教于天津新學書院及周邊地區的學校,長達20年之久。
1924年,埃里克及眾多西方僑民被日軍押送到山東濰坊集中營。在3年的囚禁生活中,他堅持公道、伸張正義、樂于助人、幽默樂觀,受到人們的愛戴。不幸的是,關押期間,埃里克身染重病,由于集中營里的生活和醫療條件極為惡劣,得不到及時治療,于1945年去世,年僅43歲。
本書詳盡講述了運動員兼宣教士埃里克 利迪爾的曲折一生,從出生、童年、青少年到他怎樣在集中營中度過生命的時刻。本書將帶你走入埃里克 利迪爾豐富的心靈世界和信仰人生。
1981年,根據埃里克 利迪爾故事改編的電影《烈火戰車》,榮獲當年的第54屆奧斯卡金像獎影片,這也是迄今為止獲奧斯卡大獎的體育片。
他,是一位英國公民,
為何要告別富饒的祖國,前往苦難的中國?
他,是一位奧運冠軍,
為何要告別輝煌的運動生涯,選擇默默無聞的宣教事業?
他,是一位丈夫和父親,
為何要告別深愛的妻女,留在堪亂的異鄉直至死在集中營?
1924年巴黎奧運會奪冠后埃里克 利迪爾如是說——
體育是全人教育的一部分,人是由身、心、靈三部分組成的,唯有不過分重視某部分,適當地強調每一部分,就能在這樣的教導下,從大學得到秀真正的教育。我們不僅該為自己的頭腦儲存知識,也該為應當奮斗的人生培養健壯的身體,更要記得我們也是有靈性的人。
1933年埃里克 利迪爾答加拿大記者問——
問:你真的很高興將生命奉獻在宣教事業上嗎?你難道不留戀那閃爍的燈光、蜂擁的人潮、激動的觀眾、大聲的歡呼、珍貴的慶功酒嗎?
答:當然,有時人會很自然地想到這一切,但我很喜歡我在中國所從事的工作,因為這方面的價值遠超過你所說的一切。你知道,這份榮耀,是一個永不朽壞的冠冕。
1944年在濰坊集中營埃里克 利迪爾如是證道——
運動是很美好的事情。而美妙的,不是那近乎像超人般的成就,乃在于它所表現的精神,拿掉那種精神,它就是死的!圣靈之于基督徒的生命,就像運動精神之于運動,而且前者更甚于后者。
中文版序:我所認識的埃里克 利迪爾
序幕:請你不要走
及時部:冠軍的塑成 1902-1924年
及時章 在華北的孩提時代,1902-1907年
第二章 另一個世界,1907-1911年
第三章 愛爾生書院,1912-1919年
第四章 賽跑和橄欖球,1920-1923年
第五章 轉折點,1923年4月
第六章 赴巴黎之路,1923-1924年
第七章 奧林匹克冠軍,1924年
第八章 勝利之冠,1924年暑假
第九章 全新的跑道,1924-1925年
第二部:最重大的競賽 1925-1942年
第十章 新學書院,1925-1926年
第十一章 卷發的女孩,1926-1930年
第十二章 四年離別時光,1930-1933年
第十三章 負擔是輕省的,1933-1935年
第十四章 烏云密布,1935-1937年
第十五章 蕭張縣和日本,1937-1940年
第十六章 動蕩不安,1940-1941
第十七章 軟禁,1942年
第三部:終點線 1943-1945年
第十八章 濰坊集中營,1943年
第十九章 比賽到底,1944年
第二十章 沖刺終線,1944-1945年
第二十一章 繼續賽跑
后記
埃里克 利迪爾大事年表
請你不要走
一九四一年五月
遠洋客輪“新田丸號”的引擎,遠在吃水線底下開始隆隆作響——即將啟航。腳下船艙的地板略微顫動時,芙蘿(Flo Liddell)有點退縮。所有送行的客人很快就會被請離船只,連接著客輪和岸上的踏板就要被挪開。過去每一回橫渡太平洋的旅程,總是讓芙蘿充滿期待和興奮,但今天不然。
她的眼光掠過船艙對面在地板上玩耍的四歲的海瑟,然后轉向坐在埃里克膝上的翠西。當父親以不太尋常的嚴肅聲調說話時,這個小女孩淡褐色的雙目直視著父親的眼睛。
“翠西,”埃里克說,“你已經快要六歲,現在是個大姑娘了。我要你照顧媽媽、海瑟和這個快要出生的小嬰兒。你要答應我照顧她們,直到我回來。”
翠西點頭答應爸爸所講的每句話,頭上金色的鬈發隨著上下晃動。
“我答應!”她說,“我答應!”
對芙蘿而言,此刻坐日本船只旅行似乎很奇怪:正是日本侵略中國,才使得她和孩子們離開。但埃里克堅持那是最安全的方法。希特勒已經橫行歐洲,沒有人能預料亞洲會怎么樣。芙蘿和兩個小女孩在加拿大會安全一些,她可以在那里生下老三,埃里克也會盡早和她們團聚。埃里克覺得在這種危難和不安定的時日,他要對倫敦會(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以及其他的同事負責,在中國。他們會有兩年時間的分離,但這是好的辦法。兩年——不會更長的!
他們對這24小時已經談得夠多,沒有什么話好說了,只能以眉目傳情和擁抱來表達心聲。芙蘿非常愛埃里克,她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加了解他。為什么他們好像總是要說‘再見’?自從宣布訂婚以來,他們始終聚少離多!
離別在即。鈴聲叮當,擴音器在廣播,船笛低鳴,他們相擁、親吻,然后埃里克離開了。芙蘿和兩個女孩呆坐在船艙幾分鐘,然后沖向樓上甲板,憑欄眺望。
翠西及時個認出走在碼頭上的父親。他身穿運動衫、白短褲和及膝長襪,不會弄錯的。“他在那里!”她叫道。埃里克頭頂幾乎都禿了,但腳步依然有力,畢竟在十五年前他贏得過奧運會金牌。他突然轉身,回頭看著船只。兩個小女孩拼命揮手,芙蘿開始喊叫:
“埃里克,不要走!請你不要走!我要和你待在一起!請你不要走!”
芙蘿想要跑向通往陸地的舷門,但雙腳不聽使喚。她又叫道:“不要走!”翠西雙臂繞在媽媽腰上,想辦法安慰她:“沒事,媽媽,沒事!”芙蘿還是一面啜泣一面喊叫。埃里克漸漸從視線消失,她覺得自己被一雙溫柔的膀臂撫抱,慢慢地緩過神來。
翠西坐在芙蘿的床邊,撫弄著媽媽的白頭發,安慰她那夜從可怕的夢魘所受到的驚嚇。
“沒事,媽媽,沒事!”翠西說,“你做了個噩夢,現在都沒事了!”
“這夢好像真的,”芙蘿說,“埃里克就在那里,我不要他走。但他走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喊叫或央求他留下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翠西說。
“是啊!”恢復了意識的芙蘿說,“很久以前了。”
“我們現在是在加拿大的家里,”翠西說,“現在是一九八四年了。”
芙蘿深嘆了一口氣。自從一九四一年她們乘船離開以來,發生了這么多的事。第三個女兒莫琳在多倫多出生之后,爆發了日本人偷襲珍珠港的驚人事件,埃里克和成千上萬的人被監禁在中國華北。經過長年的等待和禱告,卻收到他那令人震驚的死訊。
埃里克過世之后的六年時間里,家里只有她們四個人:芙蘿、翠西、海瑟和莫琳。然后,芙蘿改嫁加拿大一位農夫默里(Murray Hall),生下另一個女兒貞妮(Jeannie Hall)。默里死于肺病并發癥之后,《烈火戰車》(Chariots of Fire)這部描繪埃里克贏得奧運金牌以及他堅定持守基督教信仰的感人影片,難以置信地轟動全球。這部金像獎名片重新激起芙蘿的回憶。
她很喜愛這部電影,雖然劇情比現實生活有所發揮,但它的確捕捉到埃里克快活、謙遜的神韻。芙蘿喜歡銀幕上飾演埃里克那個人,但她更愛埃里克本人。她愛那個調皮地眨著藍眼睛、卻一本正經耍幽默的埃里克;愛那個公開講話便會怯場、靦腆又害羞的埃里克;愛那個違抗法庭的規定,娶了比他小快十歲的姑娘、果斷又堅決的埃里克;愛那個全心全意委身于上帝的埃里克。
這位安靜的蘇格蘭基督徒,因個人信仰在奧運會上“拒絕在星期天賽跑”,引起世人矚目,也贏得世人欽佩。芙蘿對此并不覺得意外。但她所認識、所摯愛的這個人,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地方:他那種樂天的性情、深沉的愛心、無私的付出……有誰能訴盡這一切?
做了那場夢之后,芙蘿跟翠西傾訴她滿腦子的回憶,兩人徹夜長談。或許她感覺到自己的賽程將盡,往日她對埃里克、對女兒,以及對上帝的保障,是她在這些年間繼續奔跑的動力。這場比賽是那么的漫無止境,因為她要對抗的是無數心碎、絕望、孤單的黑夜,但她還是以極大的信心和熱誠迎接每一道障礙,并決心繼續活下去完成最重要的任務。
芙蘿于一九八四年六月十四日去世時,《多倫多之星》(The Toronto Star)的訃聞寫道:“《烈火戰車》主人公的遺孀過世,享年七十二歲。”芙蘿過世的時候,人們自然再次把她與埃里克聯系在一起,正如他們生前那樣。
世人經由一部感人的影片得以略知埃里克于一九二四年在巴黎奧運會競賽中“直奔金牌”的故事。本書更加詳盡地描述了這位一生比賽到底的人,以及在后來更重大的競賽中,與他同奔天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