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閑袖手,轉眼世間云翻覆!
夢中的她,風姿綽約,聰慧溫婉,為夫主謀斷廟堂,糞土尊嚴,只求夫主恩賜一點愛。
卻難逃功成名就日一夕弓藏,青燈古佛下,被丈夫和新歡生生逼死,血濺飲恨!
·浴火涅槃翱九天,借羽騰飛輕攬月!
夢醒的她,風骨清奇,胸藏機謀。
亂世之中,為自己謀下十丈方圓,一世榮華!
·寒鋒不現深藏匣,一夕出鞘動紫霄!
他,掩于泥土,遍染塵埃,只為這一日,一鳴驚人,一飛沖天!
他衛子揚的殺名令小兒止啼!
·風流不在談鋒勝,袖手無言味最長!
且看這紛亂涼薄的世道里 ,重生智慧女主與那個絕色妖嬈的"孌童"梟將如何成就一段蓋世傳說!
超人氣作家林家成再創"魏晉風情"三部曲之作。
一首情意綿綿的婉轉琴曲,一段動人心魄的魏晉情緣重生智慧女主與傾城少年梟將的曠世之戀
獨家大結局+古韻唯美書簽 新穿越小說精品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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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夫之婦,一個位卑"孌童",一個腹有乾坤,一個驚才絕艷,這是一場糾葛,更是一場傾城絕戀!愛情沒有對錯,只有傳奇。林大又一次詮釋了"和所愛的人做想做的事。不問是劫是緣。"其實只要愛對了人。
2011年悅讀紀重磅推出"新穿越"小說系列,掀起了一股新穿越小說閱讀熱潮!新系列小說以其人物的個性化(如法醫、特警、特工、穿二代等),故事的獨特化(探案、剿匪、戰爭、盜墓、盜國等),言情的別致化(中國風意、格調清麗、古韻濃郁、愉悅張狂等),視覺的畫面感(視覺效果——畫面感、鏡頭感、神秘感、共鳴感;文化含蘊——真善美慧、愛與人生、認知信仰。)等,將會給讀者帶來更多新鮮和感動!
"新穿越"小說包括:
錯嫁良緣系列:《錯嫁良緣之洗冤錄》、《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全二冊)、《錯嫁良緣之后宮疑云》(全二冊)、《錯嫁良緣之穿二代生活》(全二冊)等;天配良緣系列:《天配良緣之陌香》(全二冊)、《天配良緣之商君》(全二冊)、《天配良緣之西烈月》(全二冊)等;女帝傳奇系列:《扶搖皇后》、《扶搖皇后》(終結篇)、《帝凰》、《凰權》、《燕傾天下》等;軍情特工系列:《11處特工皇妃》(全三冊)、《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全三冊)、《軍火皇后》(全三冊)、《第九局》(全三冊)等;超影視系列:《美人誅心》(全二冊)、《媚世紅顏》(全二冊)、《玉氏春秋》(全二冊)、《天上有棵愛情樹》(全二冊)、《云狂》、《白發皇妃》、《夜妖嬈》等。
林家成,起點中文網超人氣作家,作品曾獲盛大文學全球寫作大展獎。語言古色古香,故事細膩大氣,創作力旺盛,粉絲萬千。目前已出版作品:《無鹽妖嬈》、《千面風華》、《狐戲紅塵》、《玉氏春秋》、《媚公卿》等。
及時章 夢耶?幻耶?恨中重生
第二章 有美一男,如鳳將翔
第三章 來到京城,風云欲起
第四章 無我相助,方知不易
第五章 這一刻,君不再孤寂
第六章 大雨傾盆,誰哭誰笑
第七章 從此后,你是我的婦人
第八章 這才叫算計
第九章 俯仰自在
第十章 夜半誰人窺香浴
第十一章 喜怒系于我手
第十二章 分院而居
第十三章 我要與君同居
第十四章 公主失身
第十五章 馮宛的誓言
第十六章 公主貶為庶民
第十七章 衛子揚風光歸來
第十八章 風光背后,誰人窺探
第十九章 才華橫溢的馮宛
第二十章 如此親人
第二十一章 馮宛被休
第二十二章 風云將起,馮宛有難
第二十三章 新君繼位,子揚失蹤
第二十四章 與君歡愉無盡期
第二十五章 二百人,也可擾亂這天下
第二十六章 夜奔
第二十七章 誰在苦盼她歸來
第二十八章 天下變,子揚稱王
第二十九章 再一世,風光時被棄
第三十章 "阿宛,回來!"
第三十一章 君稱帝,妾愿遠走天涯
第三十二章 比翼雙飛
及時章
"主母,到了。"
一個恭敬的聲音傳來。也許是因為夜色正濃,月光太淺,那走在前面,恰好處于寺院檐角與樹影交織處的嬌小身子,這時刻看起來很顯陰森。
馮宛應了一聲,她蹙著眉,神情緊張中帶著迫不及待,"弗兒,夫主呢?咦,這里好生安靜。"
那與她相處了三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婢女弗兒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安,咬唇張望了一會,突然指著左側方向歡叫道:"啊,那里有燈火,郎主必是在那里。"
馮宛心下著急著,聞言也不多想,提起裙套急急地沖了過去。一踏入殿堂,她便輕聲喚道:"夫主?夫主?"
連喚了兩聲,殿中依稀傳來男子痛楚的呻吟聲。馮宛心下一緊,伸手推開殿門,踏了進去。
殿堂很大,泥塑的神像高大巍峨,牛油燈下正悲憫中透著陰森地俯視著兩女。馮宛一眼便看到神像下,躺著一個身形依稀相識的年青男子。她急急跑過去,沖到男子面前撲通跪下,伸手撫向男子的臉,倉皇地喚道:"夫主,夫主?"
就在她伸出的手剛剛撫上男人的臉時,極為突然地,蜷縮成一團的男人,猛然翻身向上,雙手閃電般地一伸,同時扣緊了她的雙臂。
接著把她重重一扯,在令得馮宛身不由己地撲倒在他懷中時。只見男人右手扯上她的玉帶,便這么重重一扯一撕。"刺"的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傳來,轉眼間,馮宛腰帶脫落,外袍扯破,腰間細嫩晶瑩的肌膚,在牛油燈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不等馮宛反應過來。男人已是雙手齊動,又是連連幾下撕扯。
只是一個轉眼,馮宛已是外袍碎裂,紅色的褻衣系帶脫落,飽滿渾圓的玉乳,給男子握了個正著。
這一下變故極為突然,馮宛尖叫一聲,嘶叫道:"你,你不是夫主。"堪堪叫出這幾個字,她的嘴便被人從后面捂住。她最為信任的婢女弗兒的聲音從身后清楚地傳來,"別摸了,快點辦事。"
身下的男人淫笑道:"你急什么?"他雙手齊動,把那雙乳重重搓揉一把,嘖嘖嘆道:"好肌膚,好奶子!嘖嘖,怪不得,實在怪不得。"
他連贊幾聲,雙手把馮宛一推一拉,便翻身坐到了她的身上。右手定住馮宛胡亂掙扎的雙手,左手三不兩下便把她剩下的衣袍扯了個稀爛。
這時刻,馮宛雙手被抓,雙腳被壓,嘴里的嘶叫也被實實捂住。她胡亂掙扎著,奈何體薄力小,哪里掙扎得動?只一下工夫,便是氣喘吁吁,滿頭青絲凌亂不堪。
就在這時,緊捂著馮宛嘴唇的婢女雙手一松,急急閃入神像后面。馮宛的呼救聲還來不及出口,只聽得砰的一聲沉響,禪房的門被數人重重撞開。五六人一涌而入。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直過了好一會,一個女子才瘋狂直沖而上,拳打腳踢地把馮宛身上的男人踢開,脫下外袍給馮宛胡亂披上,抓起馮宛的長發,驚怒地喝罵道:"趙夫人,你好不要臉!"
這個尖喝聲打破了平靜,另一個雍容中透著憤怒的年青女子聲音傳來,"趙夫人,你家夫君如此看重于你,你竟然在這寺院當中、神像之下行此茍且之事?你就不怕菩薩降禍嗎?"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厭惡地別過眼,右手一揮,喝道:"還愣著干什么?把這對不知羞恥、褻瀆神靈的奸夫淫婦拖起來!"
兩名仆從應了一聲上前,那中年男子又喘著氣恨不成聲地喝道:"把那奸夫拖出去砍了!"
應諾聲中,"錚"的一聲佩劍出鞘,寒光閃動,那男人急急驚叫道:"且慢,你答……"不等他把話說完,劍光已至,"噗"的一聲,男人的叫聲戛然而止。
鮮血飛濺,久久方消。濃烈的血腥味中,馮宛轉動木然的雙眼,回頭盯向眾人,
目光一一在房中眾人的臉上劃過,盯上了五步開外,那個高挑的、妝扮華貴的少女。馮宛凄然一笑,吐出的話卻很平靜,"趙郎知道否?"
她盯著那少女,向前跨出一步,也許是她的表情太平靜,也許是她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那少女不由向后連退了三步。
馮宛直直地盯著她,嘶啞地再次問道:"今晚之事,趙郎知情否?"
少女一連退出幾步,直到身軀抵上墻壁無路可退這才停下。她朝四下望了一眼,見到己方人多勢眾方心下大定。
她回過頭來,瞪著馮宛,尖聲叫道:"你胡說什么?你這賤婦不要臉,在這里私會漢子,還敢胡說八道?來人,把這賤婦砍了!"
少女的身后,一個二十來歲,長相精明刻薄的少婦尖叫道:"在神像面前做了這等丑事,豈能便宜了她?得脫光她的衣服游街!"
少婦的聲音一落,那威嚴的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他沉痛地望著馮宛,喝道:"不要說了!阿宛……這賤婦雖然行此無恥無羞之事。然而這些年,她為了俊兒,也是吃了苦助了力的。"
他啞聲說道:"還是把她交給俊兒吧,我們走。"這可是寺院重地,若是讓那些禿子發現了這里的丑事,只怕會翻了天去。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中年男人的聲音一落,馮宛已是冷冷笑出聲來。她目光轉向殺機畢露的華服少女,轉向幾個提著劍、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護衛。那中年人蒙在鼓里,她卻是明白的:這一次,她是必死無疑!那女人不會允許自己踏出這個禪房的!有所謂將相不受辱,她雖不是將相,可明知死路一條,也沒有必要去承受種種屈辱了!
馮宛右手一伸,從一個靠近而來的護衛手中奪過他的佩劍。
那護衛看了對面的華服少女一眼,任由馮宛把那劍拿走。
馮宛右手一反,把劍架在自己的頸子上。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少女,露出雪白的牙齒冷冷一笑,嘶啞而緩慢地說道:"陳雅,別得意,不出五載,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她仰頭哈哈一笑,手中的劍在頸上一勒,瞬時,鮮血如花,在牛油燈下紛落如雨。
"砰"的一聲,馮宛尸身倒地。昏暗的燈火下,明明應該死不瞑目的她,卻偏偏嘴角含笑。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詭異笑容,令那華服少女陳雅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她急急向后退出,連聲說道:"快走快走。"
中年人的嘆息聲中,幾個護衛抬起馮宛和那男人的尸身朝外走去。
那長相精明刻薄的少婦追上了陳雅,她小心地打量著陳雅的表情,不安地說道:"阿雅,那馮宛向來聰慧,手段頗多,料事極準。她的話,不會是有什么……"
不等她說完,陳雅已尖聲叫道:"什么都不會有!"她右手一揮,打斷了那少婦的話,瞪來的目光憤恨中夾雜著掩飾不去的懼意。
陳雅尖叫道:"她死了!她已經死了,你沒有看到嗎?她已經死了!"
夜風飄蕩,那一聲又一聲的"死了",如寺中檀香一般,裊裊不絕,久久不盡。
……
"夫人,夫人。"
連連的搖晃中,馮宛尖叫一聲,直直地翻身坐起。
燭光中,她直直瞪來的目光實在可怖,婢女嚇得向后退出幾步,才擠出一個笑容,哆嗦著說道:"夫人,您又做噩夢了。"
"又做噩夢了?"
馮宛聲音嘶啞,有點顫抖地問道。
"是啊,夫人您怎么啦,這幾晚老這樣做噩夢?"
馮宛沒有回答,她轉過頭,靜靜地打量著房間。看她這一臉陌生的樣子,仿佛這地方已是許多年許多年不曾見過一般。
婢女瞅著她,不安地想道:夫人這是怎么了?好幾晚被噩夢驚醒,都是這個模樣。
她正尋思際,馮宛已走下了床塌。婢女連忙上前,把外袍披在她的背上。
馮宛神思恍惚地在塌上坐下,再次朝四下張望了一眼,她低聲說道:"前天,鳳兒的娘真的過逝了?"
這兩天,夫人對這事已重復問了五遍了。婢女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恭敬地應道:"是。過逝了。"
"是被鳳兒的大嫂毒死的?"
"是的,夫人。"
婢女回答到這里,又朝馮宛小心地看去。見到她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依然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不由暗中嘆了一口氣,琢磨著:夫人莫不真是中邪了?郎主明日回來后得跟他提提此事。
馮宛又對著房中的布置,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后,慢慢站起。
她低下頭,任由青絲披下臉頰,望著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她的聲音恢復了平和和沉穩,"郎主明日回來吧?"
"是。"
"我做噩夢的事,休跟他提。"
婢女一怔,好一會才應道:"是。"
馮宛抬起頭來。
這一刻,她的眼神恢復了慣常的寧靜和深邃。一直以來,馮宛的眼神都有一種讓人心靈平靜的力量,此刻也不例外。望著恢復正常的夫人,婢女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隱隱感覺到,夫人似是有些變了。
對上婢女關切的眼神,馮宛揮了揮手,低聲說道:"出去吧。我沒事的。"
"是。夫人。"
"吱呀"一聲,房門被婢女輕輕掩上。直到她的腳步聲遠去,馮宛才抬起頭來。
她靜靜地看著那房門,好一會,嘴角噙起了一抹微笑,吐出的聲音、更是輕軟如呢喃,"菩薩也知道我心中不甘么,因此許我再生?"
一連幾晚,直到今晚她才夢到自己的死因,也才相信,夢中之事便是將來之事。
一晚轉眼便過去了。
府中所有的人都起了個大早,今天是他們的郎主,也是這個府第的主人歸來的日子。便連馮宛從娘家帶來的侍婢們,這時也是個個喜形于色。
她也應該是歡喜的吧。
望著銅鏡中青春逼人、頰生雙霞、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婦,馮宛依稀記得,這時的她,嫁給他不過一年半。一年半前,他騎馬從府門前經過,少年郎君英姿勃發的模樣,得到了他父親的好感。
而他,也在回眸一瞟中,對上了面紗后,她那異于常人,極為美麗神秘,仿佛是無邊星空的雙眸。
便是那一眼,讓年少英俊,志向高遠的他上了心,就此答應了她父親的提親。
便是那一眼,讓她愛上了他,她懷著無邊的歡喜和期待,想要與他白頭偕老。
馮宛的恍惚,被婢女看在眼中,絨兒湊到她面前,嘻嘻笑道:"夫人定是歡喜得傻了。"
另一個婢女也說道:"夫人這下可以安心了。"
眾婢的嘻笑恭喜聲中,大門處人聲大作。
一個童仆急急跑來,一見到馮宛便大聲叫道:"夫人,郎主回來了。"
馮宛淡淡一笑,在婢婦們的簇擁下輕步走出。
剛剛來到大門口,一個車隊便越過眾人,在門口停了下來。
駛在最前面的馬車,正是她夫主的。
馮宛上前一步,含著笑,溫柔地望著那馬車,也望著緊隨其后的另一輛馬車。
車簾掀開,夫主那英俊的臉孔露了出來,雙眉似劍,瞳仁略淡,五官生得很好,就是唇太薄太薄,幾成一線。人常說,薄唇的人薄情,這話,她原本是不信的。
夫主縱身跳下馬車,含笑望著馮宛,扶起上前見禮的她,溫柔地說道:"看,又瘦了,可是不曾好好照顧自己?"
這話當真溫柔,馮宛一陣恍惚。不過一眨眼功夫,她便是嫣然一笑,道:"夫主不是回來了嗎?"
她這話輕言軟語,分明是在說,他既然已經歸來,她便不會再因相思而消瘦。
這樣的纏綿情話兒,她以前臉皮太薄,可是從來不說的。夫主驚訝地看著她,不由伸手環著她的肩膀,低低調笑道:"我的宛娘也會說甜話兒了。"
馮宛低頭羞澀地一笑,只是在低頭之際,她眼波斜睨,目光似水似星地拋了過去。
馮宛的眼眸,本是少見的美麗神秘,這一下波光流轉,夫主不由癡在了當地。那摟著她雙肩的手,瞬時都滾燙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大煞風景地傳來。
聽到那咳嗽聲,夫主動作一僵,他慢慢松開馮宛,擠了擠眼,笑道:"宛娘快看,誰來了?"
他的聲音一落,一個清軟嬌脆的聲音埋怨道:"姐姐眼中只有姐夫,哪曾有我?"
這聲音,她確實是熟悉,太熟悉了。
從今往后的三四年間,這個聲音一直在她的生命中,從沒有消失過。
馮宛暗中冷笑一聲,轉過頭去。
出現在她旁邊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這少女約摸十五六歲,眉細而顴高,唇又有點厚。這本是有點刻薄的五官,一搭配起來,卻讓人感覺明麗無比。
少女抿著唇,一派天真嬌憨的模樣,她瞪著馮宛,嗔道:"姐姐作啥這般看我?我是阿蕓啊。"
她自是知道這是她同父異母的四妹妹阿蕓。
她還知道,自己嫁給夫主已有一年半了,還不曾懷孕,四妹妹這次前來是有目的的。
馮宛含著笑,輕聲問道:"阿蕓這次來?"
"什么嗎?你嫁給姐夫這么久,就不許家人來看一下?"阿蕓像是沒心沒肺地瞪了她一眼,轉向夫主叫道,"趙家大兄,你看姐姐啦,人家來了,她都不高興呢。"
她總是這樣,用一種沒心沒肺、狀似天真的口吻向人告狀,總是能在不知不覺中把她擁有的一切都奪走。
夫主趙俊哈哈一笑,他牽著馮宛的手朝府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宛娘,你猜為夫這次遇到誰了?"
他顯得迫不及待,湊近馮宛低聲說道:"我遇到了五殿下。"
她自是知道他遇到了五殿下。要知道,今年是他命運轉折的一年。當年也是這樣,她用盡所有的心力,用盡所有的計謀,幫他分析諸位殿下的實力,也是她認準了五殿下,也是她用計謀助他得到五殿下的重視。在其后的數年中,她屢屢出謀劃策,幫他處理政事,解決難題,于是五殿下成為皇帝之日,他便理所當然地得到重用。可惜,他剛剛坐上那一國重臣的位置,她便落了那樣的一個下場。
馮宛雙眼明亮地回望著夫主,壓低聲音同樣興奮地說道:"五殿下?聽說陛下極為寵愛這個兒子,夫主若能得到他的賞識,豈不是平步青云了?"
這話趙俊愛聽,他莞爾一笑,轉眼又低嘆道:"遇是遇上了,能不能得到他的賞識,還是難說。"頓了頓,他又說道,"聽玉郎說,五殿下會在這里待上一陣,這是蒼天助我。"
"玉郎?"時人有個習慣,會稱贊美男子為玉郎,并不特指某個人。
望著馮宛眼中的疑惑,趙俊得意地說道:"是我路上結識的,他應了我過兩天來府中做客。嘖嘖,那人的風采,那人的樣貌,嘖嘖嘖。"他連連嘖嘆,一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模樣。
馮宛正要說話,馮蕓已蹦蹦跳跳地來到他們身后,叫道:"大姐姐,大姐夫,你們恩愛得把我這個客人也忘記啦?"
她輕跑到馮宛旁邊,一手抱著她的手臂,笑嘻嘻地向趙俊說道:"大姐夫,你就行行好,把姐姐借給蕓娘說說話。"她雖是抱著馮宛的手臂,那看向趙俊的眼神卻是亮晶晶的光彩奪人,說出的話,更是在有意無意地含嬌帶糯。這是天下男人都懂的媚好。
彼時正是漢人統治的晉國節節敗退,不停向南方退縮時。馮宛所在的這個國家,也是胡人統治的,才建立幾十年。不管是民間還是朝堂,對婦人的管制都極松散。所以馮蕓也罷,馮宛也罷,她們的行事,都比晉人少了許多拘束和規矩。
趙俊望著馮蕓那比妻子還要漂亮的臉孔,眼中一亮,呵呵笑道:"好吧好吧,你們說話吧。"
馮蕓目送著趙俊氣宇軒昂的背影離去。當她收回目光時,赫然對上馮宛靜靜望來的眼神。
馮蕓一陣心虛,轉眼她便扁著嘴嘟囔道:"大姐姐作甚這么看我?"她眼珠一轉又說道,"都說大姐夫受過傷,可現在看他好生生的呢。"
這解釋還真是欲蓋彌彰。
馮蕓不想讓馮宛多想,摟著她的手臂使勁搖晃,"大姐姐大姐姐,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呢。嘻嘻。"
想我嗎?
馮宛淡淡一笑。這時,馮蕓又說道:"你嫁出后,父親老是記掛著你。大姐姐也真是的,一年半了都不曾回家看過。"
回家看什么?父親較大的愛好,就是用母親陪嫁過來的財富娶嬌妻納美妾。明知母親重病垂死,不但隔離她們母女見面,還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嫁了出去。不就是怕母親把嫁妝留給她嗎?現在見到趙郎發展不錯,又把蕓娘派來了。
當然,父親最寵愛的蕓娘可不是來做妾的。
馮宛慢慢轉過頭去。
她靜靜地盯著馮蕓。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凌厲,馮蕓目光躲閃著,結結巴巴地問道:"大姐姐?"
馮宛還在盯著她。
在馮蕓額頭汗水悄悄沁出時,馮宛嘴唇一扯,道:"蕓娘,你快十六了吧?"
馮蕓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年齡,不由強顏一笑,嘻嘻說道:"是啊,大姐姐好記性。"
馮宛還在靜靜地看著她。聽到馮蕓的嘻笑,她神色不動,徐徐說道:"十六歲,也可以嫁人了。"
一言吐出,馮蕓的臉色白了白。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馮蕓,忖道:她知道什么?她想說什么?
這時,馮宛轉過身去。
她慢步走到一株桃樹下,伸手摘過一片花瓣,聲音清澈而悠遠地傳來,"蕓娘貌美如花,鼻準豐隆如玉管,唇厚而潤如水洗紅玉,乃是至貴之相……我從異人處學到這手相術也有一載,卻是及時次見到真正的貴人之相。"
可憐的馮蕓,從來都是在小地方生活,哪里聽過這樣的贊美,這樣的肯定?一時之間,她的臉孔都漲紅了。
馮宛的聲音,繼續有如流水般傳來,"再過幾日,五殿下會來此地。"
她慢慢回頭,靜靜地看著馮蕓,微笑道:"蕓娘可要大姐姐助你一臂之力?"
馮蕓的唇動了又動,動了又動,好一會才顫聲道:"我,我真有貴人之相?"
這時刻,對于相術算命之道,篤信無比。而且,那些相術算命之人,都各有流派,輕易不會傳于世人,在民間并不多見。
馮宛點了點頭。
馮蕓一下子變得激動了。她雙眼大亮,歡喜得連連旋轉,"我是貴人?我是貴人?我是貴人!"
一連自言自語了幾聲,她沖到馮宛面前,握著她的手急急說道:"一切都聽姐姐的安排!"
馮宛笑了笑,低低說道:"安靜些。事關天機,不可輕泄。"
馮蕓連連點頭。她緊緊地握著馮宛的手,手心早就濕滑滑的一片。
強抑著激動的心,她暗暗想道:比起五殿下,趙俊算什么?
她實是歡喜之極,不由對馮宛道:"大姐姐,我若得了富貴,必不忘大姐姐今日指點之德。"
話氣極其誠摯。
馮宛笑道:"蕓娘要銘記此言才是。"
馮宛這話,充分表明了,她是真的相信馮蕓會成為貴人。一時之間,馮蕓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馮宛笑道:"好了,別歡喜了。去學下禮儀吧,別到時候出了差錯。"
"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趙俊一心想向上爬,他與許多混得不錯的胡人貴族一樣,府中都養了一些精通漢禮的儒士。這點馮蕓一入府便聽下人吹噓過。
泱泱中國,自有一種至高至上讓人向往的華貴。便是現在晉國很不成氣候,便是胡人紛紛稱帝,可不管哪一個胡人當了皇帝,都會下意識地學習漢朝的那一套,所差的不過是學得多學得少的區別。
目送著馮蕓離開,馮宛轉過身朝外走去。
看到她要出門,一個婢女急急跟上來,她來到馮宛身后,問道:"夫人?"
婢女的眼神中充滿不解。
本來也是,趙俊好不容易回來了,夫人怎么說也應該守在郎主身邊,隨時等候郎主的到來。
馮宛揮了揮手,微笑道:"如若郎主問起,你便說我去東山寺了。"
婢女恍然大悟,原來夫人是要到寺院去還愿啊。也是,夫人一直信佛,月前還說過,如果她的夫主平安歸來,她一定要好好感謝菩薩。
馮宛走到門口時,已有老仆趕著馬車過來了。這個老仆是馮宛從家中帶過來的,忠心耿耿,極得她的信任。
這幾年,元城都很安全,因元城令治理有方,如馮宛這樣的婦人出門,連護衛都不需帶。
馬車穩穩地朝著東門駛去。
來到東山寺腳下,老仆提著兩個包袱,跟在馮宛的身后朝東山寺走去。
走著走著,馮宛身子一拐,轉向東山寺的后山處。
不一會,一排十數間破舊石屋出現在兩人眼前。
馮宛從老仆手中接過包袱,輕聲說道:"在這里候著。"說罷轉過身,朝著石屋后面走去。
石屋的后面,有一個小小的茅草屋。茅草屋前,一個頭發凌亂不堪、滿臉污垢、乞丐般的少年正蹲在地上,用樹枝寫寫畫畫著。
聽到腳步聲,他迅速地把地上的字跡擦掉,抬起頭來。
饒是污垢滿身,少年那一雙眼,也如閃電一般刺入馮宛的心底。
這是斜長斜長,于無邊明澈中隱現邪魅的雙眸,便如那碧藍天空中染上的血色霞光,極艷,極透,極美。
只是一眼,一縷臟亂的頭發便垂落而下,擋住了少年的眼。
這個少年實是太臟了,要不是馮宛有備而來,也不會注意到這雙眼是如何的澄澈妖嬈。
望著這個將會令元城都名聲大振,令得趙俊慨嘆過無數次的少年,馮宛垂下雙眸。
她輕步走到少年的身邊。
包袱還不曾放下,少年冷冷的聲音傳來,"我不是乞丐。"他的聲音也極動聽,只是被刻意壓粗,有點沙啞低沉。
"我知道你不是。"
馮宛不理會,徑自把包袱放下,然后不顧身上精美的綢衣,便這么在地上一蹲。
蹲在地上,馮宛一邊拿起樹枝,一邊以一種自言自語的語氣說道:"大丈夫生于世,難不成像落葉一般,泯于眾人?風來了卷起,風落了任人踐踏?"
她不看那少年,只是娓娓說道:"世間丈夫,有卑微時兩餐難繼,而有朝一日著朱衣,居高堂,指點江山,誰又記得你當日是如何幸進的?"
她說到這里,在地上用樹枝,似是胡亂地寫道:"五殿下來元城",又寫了"玉郎"兩字。
這時刻,前方禪院中傳來一陣人語聲,似有幾人正朝這個方向走來。
馮宛慢慢站起,她把樹枝朝地上一擲,轉身便朝來路走去,似是忘記了自己還扔了兩個包袱在那。
在她的身后,那少年眸光復雜地盯著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少年也不曾叫住她。
馮宛來到老仆身邊,輕聲道:"回去吧。"
"是。"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十幾步,馮宛回過頭,朝那少年的方向看去。
從樹葉的間隙可以看到,那少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直到禪院方向來的一行人眼看就要出現在視野中了,才一咬牙,伸手把馮宛扔下的包袱提進了茅草屋。
看著少年挺得格外筆直的背影,馮宛悄悄眨了眨眼,得意地想道:成功了。
她知道,就算她不來,少年也會抓住這次機遇。
但她更知道,不管世人對這少年如何評價,有一點是公認的,那就是,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今天她給的只是幾套華美的衣袍和錢財,他日,也許就能救她一命!
馬車駛回了府中。
堪堪踏入府門,一陣笑聲便傳入她的耳中。走過一排桃樹,馮宛一眼看到她的夫主,正與馮蕓湊在一起說笑著。從她這個角度看來,夫主容光煥發,馮蕓含情帶怯,兩人說著說著便湊到一塊去了,彼此呼吸相聞,眼神相接,渾然如神仙眷屬。
盯著這打情罵俏的兩人,馮宛微微一笑:這才是馮蕓,她永遠都在做著多手的準備,永遠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是啊,我是可以想法子讓馮蕓見到五殿下,可此事通過我的夫主,不是更簡單嗎?更何況,讓他上了心,那是進可攀上五殿下,退也有趙俊在這里。
不知為什么,看到這一幕,馮宛一點也不生氣。
……也許,她所有的傷心也罷,憤怒也罷,氣恨也罷,都在那些噩夢里消耗一盡。
不過,馮宛可不打算黯然退場。
她緩緩朝著那對男女走去。
馮宛的腳步輕緩,優雅。她,有著一雙極美的眼睛,也有著白嫩的肌膚和完
從《媚公卿》開始,迷上了穿越魏晉的文,沉醉于魏晉名士的風骨、氣韻中,欲罷不能。
然,這類文寫的人極少,寫得好的更是鳳毛麟角。林大堪稱個中翹楚!
——抹茶
懷著一種仇恨重生,換了另一種視角來審視身邊的人和事,將原本固定軌跡的曲線改變,從而衍生為一個全新的故事。人,還是故事里的人,只是事已不再是故事里的事了。那是一個符合我們心中所向往的另外"一種可能",很是精彩和刺激。
——文秋如
林家成的文只要你一讀便很快入戲,不,不是入戲,而是活生生到了另一個時代,那個殺人可以不需要理由,那個貴族與庶民有著無法跨越的溝壑,那個傾城男子比女子還要受人們追捧的時代,在那里處處透著風騷,又處處蘊著風流,讓人既是感嘆,又是無限向往……
——小白龜爬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