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甄嬛傳》更真實
比《步步驚心》更詭譎
一個高貴女人的悲戚人生
一個血淚凝鑄的動蕩年代
端莊秀美、清新脫俗的婉容因被選入宮而成為清朝后一位皇后,卻只是局限于紫禁城內(nèi)遜位帝王的皇后;她雖然擁有政府的認可與民間的認同,卻并不曾享用封建王朝歷代正宮的權(quán)勢、形象及影響之實, 既無須"母儀天下",也不必"統(tǒng)領(lǐng)后宮"。這"皇后"之位無異于精神枷鎖,迫使她在戲劇性變化的一生中連人性都走上了異化之途,自甘墮落,無以解脫,直至自我毀滅。 婉容無疑是我國那個歷史時代的悲劇人物,然而,她的愛國之心和愛國之舉,永遠留下了中國女性光榮的一頁。
王慶祥,1943年生,1968年畢業(yè)于吉林大學歷史系,吉林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中國末代皇帝溥儀和中國近現(xiàn)代史研究專家。曾出版《、與溥儀》、《溥儀的后半生》、《溥儀交往錄》、《愛新覺羅·溥儀日記》、《"皇帝"的背叛——溥儀與"九一八"》等著作,參與了由中央電視臺錄制的《愛新覺羅·溥儀》等專題片以及《火龍》(編劇)、《末代皇后》(原著)、《非常公民》、《傳奇福貴人》等影視劇的創(chuàng)作。
目錄
自 序
第 一 章 皇后進宮
第 二 章 龍鳳情緣
第 三 章 訂婚過程
第 四 章 花燭冷夜
第 五 章 明星皇后
第 六 章 宮墻難遏
第 七 章 情場角逐
第 八 章 清宮末日
第 九 章 舊地重游
第 十 章 皇家媳婦
第十一章 夢斷扶桑
第十二章 苦境天知
第十三章 出關(guān)前后
第十四章 籠中偽后
第十五章 虎口掙扎
第十六章 極密檔案
第十七章 流言無根
第十八章 紅顏薄命
第十九章 冷宮無情
第 廿 章 流浪皇后
第廿一章 患難行蹤
第廿二章 婉容之死
尾 聲
婉容生平年表
皇后進宮
一九二二年冬的24小時,梅先生在東興樓吃晚飯,正趕上遜帝溥儀大婚,街上交通阻塞,梅先生和幾位朋友就到真光電影院樓上休息室看熱鬧。據(jù)梅先生說,只見一對一對的戴紅纓帽、穿官衣的人,騎著馬舉著旗槍,緩緩地前進著,好半天才過完。接著是一對對備著金鞍玉轡的馬,但沒有人騎,也同樣排著兩行隊。然后是全份鑾駕執(zhí)事,包括金瓜鉞斧、朝天鐙和各種旗、纛、傘、蓋等,都是成對的,人都穿著校尉衣服,排隊步行。接著就是大鼓和號、喇叭等,但并不奏樂,街上靜悄悄地只聽見遠近無數(shù)的馬蹄聲。樂隊后面是一對對穿花衣、手提牛角燈的人。提燈的后面又都是騎馬的了,有幾對戴頂翎、穿黃馬褂、掛腰刀的,有兩個騎馬的人都是翎頂輝煌的,其中一個舉著"節(jié)"(京劇《蘇武牧羊》里蘇武舉的就是這個家伙)。后面就是一座由很多穿校尉衣裝的人抬著的"鳳輿"("皇后"婉容就在里面)。緊靠著"鳳輿"前面有幾對提爐的人穿著花衣,可能是太監(jiān)。在"鳳輿"后面跟著的又是一對一對騎馬的人,戴著頂翎,穿著長的豹皮坎肩,手里舉著豹皮槍。還有些佩刀弓矢的騎著馬的官員。這些儀仗,大概有兩個小時才過完。梅先生坐車回家時,看到臨街鋪面房上都站滿了人。
梅蘭芳先生所見頗為真切,正可與大婚實況相印證。據(jù)記者報道,沿途圍觀者起碼有數(shù)萬人,而佩戴鋼質(zhì)徽章的先生、太太、少爺、小姐,或乘汽車,或乘馬車,或乘洋車,往來觀禮,絡繹不絕。
鳳輿經(jīng)東華門進入紫禁城,又被緩緩地抬到景運門,太仆寺的普通轎夫就在這大理石臺階下被撤去了,接過轎杠的太監(jiān)們莊嚴而謹慎地把鳳輿一直抬到乾清門前正沖著皇帝寶座的地方放下。從東華門到乾清門,所經(jīng)各門門座前后全部鋪設了棕毯,且鳳輿起落的幾處地方鋪設了紅氈。
照滿族傳統(tǒng),新郎要在新娘下轎之前向其頭頂上方連射三箭,為的是趕走黑煞神以確保平安。對于皇帝來說還有另外一層意義:皇后地位尊崇,但在皇帝面前也是奴才,向她射箭表示她也必須接受懲罰。起初溥儀挺有興趣,接過箭來要射,卻被姜婉貞擋住了,她考慮到溥儀高度近視,大婚典禮的場合又不能戴眼鏡,一旦失手傷了皇后就不好辦了。溥儀聽了這話有道理,也覺得沒必要墨守陳規(guī)陋習,遂臨時傳諭把射箭儀式免了。
按清宮祖制,在皇后下轎之際,前一日入宮的淑妃要親率女官和宮女等膝行跪迎,以示皇后與皇妃間的等級尊卑。溥儀想想似也無此必要,既已免了皇后挨箭,索性也別讓淑妃下跪了,于是再度宣旨免去跪迎之禮。
溥儀被引導著先往洞房——坤寧宮東暖閣去了,有資格隨鳳輿來到乾清門的王公大臣、清室內(nèi)務府高級官員以及皇帝的師傅們也都退去了。鳳輿周圍只剩下姜婉貞等福晉、命婦、女官和太監(jiān),皇后這才由人們擁戴著走出鳳輿。姜婉貞立即上前接過皇后手持一路的蘋果和如意,又遞給她一只寶瓶,這都是大婚典禮中必有的吉祥物品。隨后,攙扶著仍搭蓋頭的皇后,在手執(zhí)珠燈的女官導引下,經(jīng)東隔扇,進坤寧宮,來到東暖閣前。
在這里,新娘還必須照滿族習俗先邁越一只預先設下的大火盆,以期將來的生活越過越紅火;然后再跨過馬鞍和蘋果,乞望婚后的日子平平安安。演完這些節(jié)目,姜婉貞才接過皇后手中的寶瓶,把她領(lǐng)到皇帝面前。這時,有人向溥儀呈遞一桿新秤,請皇上用秤桿揭開皇后的大紅蓋頭,這大約是滿族人讓新娘計劃柴米、儉樸度日的習俗。姜婉貞頗為細心,生怕毛手毛腳的溥儀挑到皇后的臉,便從他手中取走那桿秤。其實皇家的新娘談何節(jié)儉?于是溥儀伸手揭去了遮在皇后臉上的蓋頭,及時次看到她的美麗面龐。
溥儀在自傳中這樣描述了當新郎的心情:
對于夫妻、家庭,我?guī)缀踹B想也沒想它。只是當頭上蒙著一塊繡著龍鳳的大紅緞子的皇后進入我眼簾的時候,我才由于好奇心,想知道她長得什么模樣。
從皇后留下的大量照片中,人們?nèi)阅芸吹剿拿利悾焊吒叩膫€子、大大的眼睛、黑黑的頭發(fā),白白的皮膚,這位當年才十七歲的皇后風姿綽約,楚楚動人。
皇后的名字叫郭布羅·婉容(1906—1946),從字面講,"婉容"意為"漂亮的臉蛋",真是名如其人。其實,此名系其祖父所起,源于曹植《洛神賦》"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之句,意在脫凡避俗,出淤泥而不染。婉容字慕鴻,偽滿時期有人稱之為秋鴻,是亂傳的,日本投降后有記者發(fā)表文章,錯把"慕鴻"誤記為"秋鴻",以訛傳訛,婉容的字也變得多起來了。婉容小時候叫"植蓮",這是最初的名字,后來也不大用,所以不為一般人所知。
婉容生于清光緒三十二年九月二十九日(公歷1906年11月15日),郭布羅·婉容誕生在北京市地安門外帽兒胡同十二號榮府大院里。辛亥革命以后,其父郭布羅·榮源率全家于一九一三年移居天津倫敦路(現(xiàn)成都道)一座西式的灰白色小洋樓內(nèi)。婉容單獨住在一長條形房間里,因從小深受封建禮教的影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我管束非常嚴格,說話文雅,辦事謹慎,加之婉容天生麗質(zhì),身材苗條,容貌嬌美,全家人都喜歡她。
少女時代的婉容進入了天津一所美國教會學校,她喜歡讀書,又聰明,又勤奮,同學和鄰居中的同齡人也都很愿意跟她交往,其中還有兩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喜官和蓮官。兩人都是滿洲舊臣的后裔,都是愛學習的好女孩。在婉容的存世照片中,就有一張她身著旗袍、伏案學習時所攝的。美國教會學校的英語老師還給婉容起了個英文名字——Ms.Reasa,即瑞莎小姐。
婉容是達斡爾族人,達斡爾族與清帝國的關(guān)系乃是婉容入選皇后的先決條件。達斡爾族早期共有十八個"哈拉"(姓氏),其中有四個較大的"哈拉",而婉容所隸的郭布羅氏更是最顯赫的"哈拉"。婉容的高祖郭布羅·阿爾景,咸豐年間出任副都統(tǒng),并受封為武顯將軍、建威將軍。
高貴的雙親血緣及門第,還有漂亮的臉蛋和教養(yǎng),固然是婉容被選入宮的自然條件,但它們畢竟是在一定的政治氣候和紫禁城內(nèi)的背景下發(fā)揮作用的。
婉容生活的時代在社會風氣方面已經(jīng)不同于清朝,而其父榮源固屬前朝遺老一族,但因經(jīng)商交友,走南闖北,思想上也有了很大變化。例如在女孩子上學讀書這種事情上就很開放,他準許小婉容不裹腳纏足,讓她與哥哥潤良、弟弟潤麒一起讀書習字、繪畫彈琴,還為她聘請了英語家教。稍大就送她進了用英語授課的教會學校,養(yǎng)成優(yōu)雅的氣質(zhì)和柔美的性格,加之親族顯赫,令其內(nèi)心從小就有一種優(yōu)越感,也許這正是她在入宮后瞧不起家世敗落的文繡,甚至更發(fā)展到敢于鄙視"皇上"的原因吧,不過,這應該是后話了!
日本學者在影響很大的刊物《文藝春秋》上著文,評論王慶祥的著作,稱其為"中國研究溥儀的首席專家"。
臺灣中國電視公司在1994年11月播出的專訪節(jié)目中,更稱其為"大陸最著名的溥儀生平研究專家"。
"宮闈間事,求其真實,洵非易易,今則天寶當年,歷歷在目,為之欽佩不已。"
——著名文史學家、"補白大王" 鄭逸梅
"王慶祥是研究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上的一個特殊人物愛新覺羅· 溥儀,即研究溥儀怎樣從清朝末代皇帝、日本傀儡`滿洲國皇帝`被改造成為一個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這一問題的專家。"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顧問 廖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