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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一百二十萬歐元，從這件古玩的本身價值而言，這個價格應該是比較公道的，如果再有人出價，我很懷疑那人是不是拍賣行安排的托兒。

"這東西是當年法國的弗雷搶走的，清朝的無能讓咱們這些后人來給他們買單，我可以把這幅畫買回去，但是卻不能再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敲詐。

"我想，不能讓這些洋鬼子們在一百多年前用槍炮打開咱們國家的大門，現在又用當時搶走的物件，來掠奪本屬于咱們自己的財富！"

突然，一個清朗有力的聲音，在拍賣廳里響了起來，除了報價時的一百二十萬歐元是用英語所說的之外，其余的話，都是用漢語說的，擲地有聲的話語，久久回蕩在偌大的拍賣廳之中。

道理誰都明白，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在拍賣現場，說過這樣的話，這番話讓場內所有華人全都震驚了，不由紛紛站起身來，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剛才站起來說話的人正是莊睿，此時的莊睿從容不迫地對著四方拱了下手，又坐了回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高興。

"這個年輕人是誰？"

"不知道，好年輕啊，是和皇甫云一起來的，回頭打聽下……"

"我看著這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嘿，中國大了去了，您誰都見過啊？"

"能出得起一百二十萬歐元，一千多萬多人民幣的人，應該也有點來頭，這畫我不叫價了……"

"我也不叫了，自己人和自己人搶，有什么意思？"

"對，白白便宜了老外，這畫我也不叫了……"

莊睿的話聲響起之后，場內頓時變得嘈雜起來，各人都在發表自己的意見，也有不少人打聽著莊睿的來歷，不過莊睿很少出現在拍賣場，所以沒有什么人認識他。

雖然沒有人認識莊睿，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判斷莊睿言語的正確性，這幅畫正如莊睿所說，價值較高應該就在一百二十萬歐元左右，如果自己再抬價，那的確是幫拍賣行的忙了。

即使有些本來中意這幅畫，并且財力雄厚的人，聽到莊睿的話后，也不好意思再加價了，自己要是再抬價的話，沒準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當然，也有些人懷疑莊睿說這番話的動機，是否就是讓別人無法加價，不過誰讓自己沒想到這方法呢？現在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一時間，場內的華人買家，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沒有人會繼續拍這幅《純惠貴妃半身像》油畫了。

"先生們，女士們，請安靜，請安靜一下，一百五十六號買家出價一百二十萬歐元，請問還有沒有朋友加價，重復一遍，一百五十六號買家出價一百二十萬歐元，請問還有沒有朋友加價的？"

站在拍賣臺前的杰弗森只聽懂了莊睿前面的報價，后面的中文，他是一個字都沒聽明白，不過莊睿的話引起了場內的轟動，杰弗森心里感覺有些不妙，他估摸著莊睿剛才應該是沒說什么好話。

果然，在杰弗森制止了臺下的議論之后，任憑他說得天花亂墜，臺下的華人買家，沒有一個再舉起手中的號牌了，杰弗森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快點去查一下，我需要一百五十六號買家的資料，還有，剛才他說了些什么話，馬上幫我翻譯出來……"

杰弗森微微側了下頭，將嘴巴偏過拍賣臺上的麥克風，用掛在耳邊的微型麥克風，和此次拍賣組委會交流起來，昨天莊睿沒有參加拍賣，所以杰弗森也沒留意到這個拍賣編號。

"老弟，厲害，厲害啊！"

坐在莊睿旁邊的皇甫云，也沒想到莊睿會突然站起身發表了這么一番言論，足足有兩三分鐘沒反應過來，直到場內變得安靜下來之后，才對著莊睿蹺起了大拇指。

見到莊睿一番話說出后，臺上的那位"白手套"拍賣師，面色變得極為難看，臺下的華人藏家們，都是心情大爽。

剛才一時不慎，被那洋鬼子挑撥著相互競價，現在回過神來，自然知道上了那洋鬼子的當，現在見到杰弗森吃癟，心里自然是舒暢至極。

"莊睿，這畫值那么多錢嗎？"

秦萱冰在旁邊小聲地問了一句，秦萱冰也知道莊睿最近手頭緊，一百二十萬歐元，那可是一千多萬人民幣了。

"值，二百萬歐元以內，都值得……"

莊睿小聲地回了一句，雖然他坐的地方，距離展臺比較遠，但還是在他靈氣的觀察范圍之內，莊睿早就通過靈氣檢測出這幅畫的真偽了，的確是出自郎世寧之手的真跡。

郎世寧的油畫作品，按照中國的文物定級，可以評定為二級保護文物，莊睿的博物館現在對這些物件是不會放過的。

國家對于文物的分級，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像郎世寧的作品，只能被分到國家二級保護文物里，不過其收藏和市場價值卻不低。

別的不說，數遍中國那么多博物館，只有故宮博物院有收藏，算得上是比較稀少的，不過算上這一幅，莊睿手上已經有三四幅郎世寧的油畫了，要是能把吉美博物館的郎世寧作品都換到手上，他可以在自己的博物館里單獨開一個展廳了。

這也是莊睿出手的主要原因之一，一個博物館，總歸要有點特色，清朝宮廷畫家的作品，倒是能拿得出手。

而且郎世寧的油畫作品，雖然遠遠不及畢加索的作品，在國際市場上最多賣一兩百萬歐元，但是放到國內，拍出個兩三千萬人民幣都是正常的，莊睿要是能用一百二十萬歐元將其拿下的話，那是穩賺不賠的。

"媽的，怎么會有一個民族主義者……"

臺上的杰弗森此時已經收到了耳機里傳來的翻譯，了解了剛才莊睿話中的意思，雖然莊睿開出了一百二十萬歐元的價格，還是讓杰弗森有些惱怒，畢竟這與他預期的拍價相差了許多。

"一百二十萬歐元，還有沒有人感興趣的？我敢保障，這幅中國清代的妃子圖，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再過上一兩年，肯定可以賣到三百萬歐元以上，機會難得，還請大家考慮一下……"

杰弗森繼續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煽動著場內的華人藏家，只要有人再出一次價，就能打破現在的僵局了，那樣杰弗森的意圖就能達到了。

不過杰弗森還是小看了莊睿那番話的影響力，中國人雖然喜歡內斗，但是在這種場合里的人，都是比較有身份的。

按照中國人的行為規則，在莊睿說出那番話后，要是再抬價的話，就擺明了不給莊睿面子。

雖然莊睿看上去比較年輕，但是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能進入這場合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誰知道莊睿背后會有什么樣的勢力。做人留一線，這才是場內眾多老狐貍們的想法。

"一百二十萬歐元第二次，只有一次機會了，各位先生女士，機會難得，錯過這幅珍貴的油畫作品，以后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了，請各位再慎重地考慮一下……"

足足過了三分鐘之后，杰弗森很不情愿地敲了第二下拍賣錘，并且盡的努力，鼓動著在場的華人買家們。

杰弗森不是不想讓自己的托兒再出手抬一次價格，但是他不敢，沒錯，就是不敢！

郎世寧的作品及時次在國際上拍賣，其價格就在一百萬至二百萬歐元之間，這是此次拍賣行組委方經過多方考證評估定下來的價格。

而莊睿給出的價格，剛好是在人們心理承受的底線上，不高但是不低，猶如一根魚刺卡在眾人的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

杰弗森現在也是這種心情，因為之前并沒有和這幅油畫的主人談好，不像昨天那些拍品，拍賣行在開拍之前，就和物主有過協議。

但是這幅畫不同，如果自己讓人抬價而沒有人跟價的話，拍賣行為了自己的信譽，肯定會要自己出錢買下那幅畫，那樂子就大了。

所以杰弗森躊躇再三，最終還是沒敢向臺下的托兒發暗號，因為這件事情的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萬拍或者被自己人拍下，他等于砸了自個兒"白手套"的招牌。

"先生女士們，還有一次機會，否則這幅郎世寧的油畫作品，就歸一百五十六號買家了……"

"行了，您這一幅畫耽誤了快半個小時了，抓緊時間往下進行吧……"

杰弗森話聲剛落，就被臺下一個不耐煩的買家給打斷了，這些人都是很成熟的中年人，既然已經作了決定，就不會再被杰弗森的話蠱惑了。

"好，那恭喜一百五十六號買家，今天的及時件拍品，清宮廷畫家郎世寧的《純惠貴妃半身像》油畫，屬于您了……"

聽到下面不耐煩的聲音，杰弗森知道自己的努力白費了，而且時間也太久了，實在無法再拖下去了，無奈之下，拍賣錘重重地敲擊了下去，今天的專場拍賣會的及時件拍品，落入了莊睿手中。

只是雖然杰弗森嘴上說著恭喜，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自己本來打算及時件拍品就引起眾人的關注，不過現在關注是引起了，就是關注錯了方向，現在場內這些華人富豪對莊睿的關注更甚于拍品本身了。

"小伙子，恭喜啊，剛才那番話說得很好，真是后生可畏……"

坐在莊睿前排的一位女士，回過頭來善意地對莊睿笑了一下。

莊睿連忙點頭回禮，他也不怕秦萱冰吃醋，因為這位女士的年齡，足可以做自己的母親了。

"不敢當，我這人就是一炮仗脾氣，一點就著，看著這洋鬼子用從中國搶走的文物，從中國人身上賺錢，這心里不痛快……"

莊睿并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不過看其說話的氣度，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并且看年齡也不小了，連忙謙虛了幾句。

不過莊睿話中所描述的人，卻是劉川的原型，莊睿購買這幅畫還是有很大私心的，但是他不想被人認為自己太有心機，少不得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

"對不起，先生……"

拍賣已經繼續進行了，這時一個中年人走到莊睿身邊，打斷了他的思路。

"你是？"

莊睿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外國人。

"我叫喬治，是巴黎XX拍賣行的律師，受到此次拍賣會組委方的委托，對莊先生您提出警告，請您不要在拍賣場所有關于政治傾向和不真實的言論，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我們將會請您離場。

"另外關于歷史的真相，都已經埋沒在時間里了，先生您沒有證據說這些東西，是從您的國家掠奪來的……"

隨著喬治的話聲，莊睿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他拍下這幅畫時說的那些話，在很大程度上是不想有人和他競價，但是喬治的話，徹底激怒了莊睿。

莊睿自問自己并不是一個憤青，在國家利益與私人利益之間，如果不涉及民族大義、生死存亡一類的大問題，莊睿說不準會選擇私人利益。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受到挑釁會忍下去，一個人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而喬治的話，已經超出了莊睿的底線。

"對不起，我想，如果我違反了貴國的法律，你可以起訴我，如果沒有的話，我將認為你的這番話，是對我的威脅，我不知道一個知名的跨國拍賣行，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莊睿猛地站起身來，聲音之大，幾乎掩蓋了前面杰弗森的聲音，在這可以坐下二百多人的拍賣廳里，傳得清清楚楚。

"哦……不，莊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治發現面前這個中國人，和自己認知里的中國人有點兒不同，他原本以為自己發出警告之后，對方會很謙遜地接受，但是卻沒想到，這年輕人的性格如此暴烈，居然當場就喊了起來，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你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莊睿冷冷地甩下一句話，然后大步走到前臺，說道："拍賣師先生，不介意我說上幾句話吧？"

莊睿也不管杰弗森介意不介意，直接把拍賣臺上的話筒拿到手里，對著臺下說道："先生們，女士們，來自世界各地喜愛中國文化的朋友們，對不起，打擾諸位幾分鐘，我想說一下剛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狗屎！喬治怎么辦事的？"

在拍賣廳的樓上一個房間內，一位頭發花白，年齡約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狠狠地把手中的煙灰缸砸到地上。

"去，讓保安把那個中國人拉下來……"

"理查德，不行，那個人的資料傳回來了，他在中國官方有職務，是中國玉石協會的理事，咱們這樣做，會引起國際糾紛……"

在那個中年人旁邊，另外一個人阻止了他的決定，看著手中的傳真，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份傳真上不但有莊睿在玉石協會擔任職務的信息，就連莊睿的家庭關系都列舉了出來，可見這家拍賣行的背景十分不簡單。

"Shit，杰弗森這個白癡，為什么想要去警告那個年輕人，讓他買下那幅畫不就完了嗎？！"

看到莊睿的家庭關系之后，理查德的身子重重地坐回沙發上，他們拍賣行在中國也有分支機構，自然知道這份傳真上的家庭關系，代表著什么樣的背景。

別看他們的勢力遍及世界上各個發達國家，但是再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對莊睿動粗。

所以理查德只能把怒火發泄到杰弗森頭上，畢竟剛才是杰弗森要求律師去警告莊睿的，理查德當時也覺得很應該，畢竟莊睿橫插一腳的行為，讓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

當然，現在理查德就不這么想了。

莊睿的突然爆發，不僅讓拍賣會不知所措，就是參加拍賣會的眾多買家，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呆呆地看著站在前面的莊睿。

"先生們，女士們，就在剛才，一位自稱是這家拍賣行的人，對我發出了警告，說我說了不真實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說，我剛才拍到的那幅畫，不是像我說的，是從中國掠奪出去的。

"在這里，我可以很負責地說，那幅郎世寧的畫，百分之一百是當年法國侵華部隊的弗雷搶去的，你們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們敢喊出物主和我對證嗎？！"

莊睿長長地吸了口氣，平息了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接著說道："我原本以為法國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家，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敢面對自己的歷史，這讓我感到很失望，難道當年德國人侵占你們國土的事情，你們也忘了嗎？"

"提到德國，我不能不說，戰后的德國還是很值得我們尊敬的，他們敢于正視自己的過失，勇于承擔責任，賠償損失，想必你們法國也曾經為此受益匪淺吧？

"但是你們給中國人民帶來的災難，有沒有反思過？難道拿著從中國掠奪來的文物拍賣，還不允許我們說嗎？

"當然，法國人民還是有很多友好并且能正視歷史的人士的，我現在就在和一家博物館商談一些中國文物回歸的事情，但是對于貴拍賣行的行徑，我感到非常憤怒。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們沒有必要來警告我，我可以自己退出此次拍賣，同時，我希望所有有良知的中國人，也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謝謝大家，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莊睿說完這番話后，對著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大步向門口走去，秦萱冰和皇甫云也站起身來，走到莊睿身邊。

"啪……啪啪……"

從剛剛和莊睿說話的那位女士開始，掌聲慢慢地響了起來，并且在莊睿身后，不斷有人離開座位，加入進去。

此次在巴黎舉辦的中國藝術品專場拍賣會，一共邀請了來自世界各地一百多位華人收藏家，而參加此次拍賣的總人數，不到二百人。

可以說，如果場內的華人全都離開的話，那么這次拍賣會也就無疾而終了。

此時，聽完莊睿這番話之后，場內的中國人紛紛站起來，跟在莊睿身后，用無言的行動，對拍賣會組委方提出抗議。

即使那些不想離開的人，在大勢面前，也只能趨從了，從拍賣臺到門口只有短短幾十米，在莊睿身后已經跟了一百多人了。

場內的閃光燈不斷閃起，這次巴黎中國藝術品專場拍賣會，曾被中國官方提出過抗議，所以很多媒體單位都派出記者關注此次拍賣。

現場不僅有巴黎的媒體，也有來自中國的新聞媒體，在及時件拍品結束之后，就鬧出這么大一個噱頭，無疑讓這些從事新聞工作的人，都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嘿，老兄，讓讓，你占到我的地方了……"一個舉著攝像機的人在推著身前的人。

"對不起，可是我比你來得早……"

前面那人絲毫不肯退讓，這可是大新聞啊，明兒肯定能上各大報紙的頭條，自己占個好位置拍出照片，也一定能賣個好價格，呃，這位是自由記者。

"對不起，請讓讓……"

此時走在人群最前方的莊睿，被一群記者擋住了退路，無數閃光燈在他面前閃爍著，這讓莊睿心里有點兒煩躁，哥們憤青了一把，咋就引來這么多關注啊？

"這位先生，我是倫敦泰晤士報的記者，請問我可以對您做個專訪嗎？"

"嘿，哥們，說的好啊，留個聯系電話吧，我回頭給您做個專訪……"

"先生，您好，我是美國CNN的記者，我可以簡單問您幾個問題嗎？"

"你好，我是法蘭西晚報的記者，我能就剛才你的話，問你幾個問題嗎？"

一時間，無數話筒錄音筆遞到莊睿嘴邊，有些離的遠的記者，甚至爬到了前面同行的背上，場面混亂之極。

"靠，這當記者也要有個好身體啊……"

莊睿無語地看著面前這些人，他也有點不知所措了，原本只圖個心里痛快，沒想到居然招惹了這么大的風波，看這勢頭，恐怕等不到明兒，全世界都會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了。

"該死，老天啊，這些事要是被記者報道出去，那就是一個天大的丑聞啊……"

剛剛被莊睿的反應搞暈了頭的理查德，這會兒突然反應了過來，不過他沒有一點辦法，態勢已經脫離他的控制了。

"馬上把喬治解雇，我不知道這頭豬對那人說了什么？！"

可憐的律師喬治，他只是按照老板的指示做事情，但是到了這當口，倒霉蛋只能是他了。

"完了，這次拍賣徹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