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覺的人可能會覺得食物的味道在她的指尖,感覺閃閃發光的紅色的字母“J”或“5”號翠綠,聽到丈夫的聲音和黃油的味道一樣。有聯覺者很少談論他們獨特的感官的禮物——相信其他人的感官世界的一樣,或者其他人都不知道。然而,聯覺發生在二十分之一的人,和更普遍的藝術家。在《星期三是靛藍色的藍》一書中,研究員西托維奇博士和和杰出的神經學家大衛 伊格曼解釋聯覺背后的神經科學和遺傳學。今天15個國家的科學家們正在探索聯覺,以及它是運作的。
星期三是什么顏色的?當你回答出來了這個問題,你就已經是人類當中的少數了。
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簡直蠢爆了,那么是時候知道這個世界在許多其他人的眼里是與你不一樣的。
大腦的許多潛能我們還未能知道其原理,聯覺也是其中之一。為什么有些人感覺紅色是酸的?為什么有些孩子認為數字6是綠色的?為什么藝術家總是表現出超凡的創作力?
聯覺是與生俱來的嗎?具有聯覺的人智力超群?為什么這種對生存似乎并無太大用處的能力得以保留下來? 對于人類的認知和意識來說,聯覺神秘又有著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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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 E 西托維奇醫學博士,美國神經學家和作家,曾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重新引燃世人對于聯覺研究的熱情。他的著作也成為若干紀錄片的主題。
西托維奇是喬治 華盛頓大學醫學中心神經學臨床副教授(Clinical Associate Professor of Neurology at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重點基金會(Point Foundation,為LGBTQ學生提供幫助的組織)的導師,以及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法學院威廉姆研究院顧問委員會(Advisory Board for Williams Institute at the UCLA School of Law)成員。
戴維 M 伊格曼博士,美國作家和神經科學家,擔任斯坦福大學精神病學與行為科學系兼職副教授(adjunct associate professor at Stanford University in the department of Psychiatry & Behavioral Sciences)。他是古根海姆學者(Guggenheim Fellow),世界經濟論壇理事(council member in the World Economic Forum),作品曾名列《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并譯成28種語言。
前言:身邊人的世界1
Chapter 1星期二是什么顏色的?3
Chapter 2萬花筒般的世界31
Chapter 3豈不讓我棕色的自我變得藍調?83
Chapter 4通過耳朵看世界115
Chapter 5十一月懸掛在我的左上方143
Chapter 6味覺?品味?165
Chapter 7光環、高潮和緊張的桃子195
Chapter 8暗喻、藝術與創造力209
Chapter 9通感者的大腦深處253
Chapter 10擺在面前的問題295
后記(迪米特里 納博科夫)312
注釋319
參考文獻346
索引366
艾瑞卡 博登(Erica Borden)每天都要盯著巨大的屏幕觀察天氣變化。她是一位氣象學家,今年27歲。她總是表情豐富,長長的深色頭發勾勒出她臉龐的輪廓。此刻屏幕上的氣象狀況顯示著這是風和日麗的24小時,而艾瑞卡正和同事阿維娃(Aviva)一起分享一袋巧克力葡萄干。艾瑞卡沒有任何理由懷疑自己的大腦中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
可是從她還是一枚小小受精卵的那一刻開始,她染色體深處就埋藏著一絲細微的遺傳變化。而正是這絲變化,此刻躋身于她數以十億計的大腦神經細胞中,使得她所經歷的世界與她朋友所經歷的有所不同。
阿維娃就坐在旁邊,她把一顆葡萄干扔進嘴里,對她與朋友的不同經歷也一無所知。在大學的時候,阿維娃曾向室友提問:“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紅色和你看到的紅色是一回事兒呢?會不會你看到的紅色在我看來其實是綠色的?”她們做出結論:她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但是這答案并不要緊——不管她們的大腦中的紅和綠究竟分別是什么樣的,只要在日常生活里她們會將同一只蘋果稱為“紅”蘋果就行了。但直到今日,阿維娃還常常有“也許同樣的紅色在兩個人看起來是不一樣的”的念頭,并為此感到好奇。她所不知道的是,這種相同事物引起不同人的不同感受和經歷的現象遠遠超過對顏色的識別,而且她未能意識到艾瑞卡所經歷的世界與自己所經歷世界之間有著可觀的差異。
艾瑞卡和阿維娃就這么比肩坐著,分享同一袋巧克力葡萄干。當艾瑞卡將葡萄干放在舌頭上細細品味的時候,她的指尖仿佛正拂過褶皺不平的物體表面;當她耳中聽到喇叭里播報天氣的聲音時,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片深邃的靛藍色正在自己視野的左上方泛起漣漪;當她想到今天是星期四時,“周四”這個概念仿佛在她的右肩的某個地方占有一席之地。艾瑞卡的大腦正如海岸邊的氣候系統:那里沒有界限和障礙,所有的元素都自由自在地混合、碰撞在一起。艾瑞卡的不同感覺與思想觀念都對彼此敞開,它們一起流動匯合,就像空中的氣流。
但阿維娃卻不是這樣,她頭腦中的東西都被整整齊齊地圈在不同的小隔間里。葡萄干就是葡萄干。聲音只能被聽見,不會被“看見”。星期四讓她憧憬周末,卻不具有任何空間位置的意味。她的大腦好像險峻山脈中的氣候系統:群峰的阻隔使得某一處的天氣與另一處的無關。
艾瑞卡和阿維娃對她們感知世界的區別一無所知。
絕大多數人的大腦都和阿維娃一樣。
而艾瑞卡所擁有的,是一種罕見的現象:聯覺。(Synesthesia,又被譯為通感效應或共感覺。——譯者注)Chapter 1星期二是什么顏色的? 大多數人從未1聽說過聯覺(synethesia)這個詞。
但每個人都知道麻醉(anethesia)這個詞,將它的英文直譯過來就是“沒有感覺”的意思。Synethesia和anethesia有相似韻律,享有同一個詞根(希臘語里syn=聯合,aisthaesis=感覺),而synethesia就是聯覺的意思——譬如某種聲音或音樂不僅僅被聽見,也能被“看見”“品嘗”,或者像身體被觸碰那樣被感知。有些具有聯覺特征的人在孩提時就發現世界上其他的人和自己不一樣,并因此而感到極度震驚。而其他聯覺者哪怕長大成人以后也對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一無所知。
“我以為每個人都這樣!”他們宣稱。
聯覺者往往是在突發的偶然事件中發現自己感知世界的方式與他人不同。譬如,具有聯覺的藝術家卡羅爾 斯蒂恩(Carol Steen)在7歲時曾經對同學說:“字母A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粉紅色。”
卡羅爾的同學覺得她這話神經兮兮的,于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從那以后,卡羅爾再也沒跟別人說起過她的那些色彩,直到20歲的一個傍晚,當她和家人圍坐在餐桌邊吃晚飯的時候,她告訴他們數字5是黃色的。令她吃驚的是,爸爸堅持說,“不,它是赭黃色的”,并拒不解釋。后來,當30來歲的她在密歇根大學教授藝術的時候,一個心理學專業的同事告訴她這種給字母數字賦予色彩的經歷有一個名字:聯覺。
對任何有興趣了解人類怎樣感知這個世界的人,這都是本獨特且不可或缺的指導書。——奧利弗 薩克斯
臨床神經病學教授
各種詳細的表格、清晰的圖示和具有啟發性的章節,這本書,包括納博科夫之子迪米特里的后記,應該讓老師和那些為孩子們工作的人來讀一讀。
——《圖書館期刊》
這是一本明白、機智的書,對試圖找到聯覺現象解釋的人具有極大的吸引力,同時也能吸引所有對神經科學未知領域有熱情的人。
——利茲 埃爾斯,《新科學家》副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