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勃朗特著的《呼嘯山莊》介紹:十九世紀(jì)的英格蘭北部,吉普賽棄兒希思克利夫被呼嘯山莊的老主人厄恩肖收養(yǎng),他與其女凱瑟琳相愛卻因地位差距而始終沒有表白,厄恩肖之子欣德利則因為希思克里夫奪走了父親的愛而仇視他。老主人去世后,欣德利對希思克里夫的侮辱和折磨變本加厲,終于希思克里夫在無意中得知凱瑟琳答應(yīng)了畫眉田莊的小主人林頓的求婚后絕望至極,憤然離開山莊。數(shù)年后希思克里夫致富歸來,也帶來了他的瘋狂報復(fù)……
維多利亞時代小說中"僅有的一部沒有被時間的塵土遮沒了光輝"的作品。英國文學(xué)目前一部神秘莫測的奇特小說。世界十大名著之一,各大經(jīng)典小說榜單的常客。小說被多次搬上銀幕,成為一代影史經(jīng)典。
艾米莉 勃朗特(Emily Bronte),英國文學(xué)目前有名的"勃朗特三姐妹"之一。生于貧苦的牧師家庭,三十歲時即英年早逝,留下專享一部長篇小說《呼嘯山莊》及193首詩歌。她被認(rèn)為是英國文學(xué)目前的一位天才女作家。
第二章
昨天下午天很冷,又有霧。我本想一下午都待在書房的壁爐邊,不打算踏著荒野和泥路去呼嘯山莊了。
但是,吃過午飯之后(請注意:我在十二點和一點之間吃飯,那位我租房時隨著一起受雇用的女管家,無法理會,也不愿理會我要求在五點鐘開飯),我抱著那個懶惰的想法上了樓,一走進屋,看見一個女仆跪在地上,身邊放著掃帚和煤斗,正用一堆堆煤渣去撲滅火焰,搞得屋里塵土彌漫。我見此情景,立刻退回來了。我拿了帽子,走了四英里,趕到希思克利夫的花園門口時,恰好躲過了那剛飄起來的鵝毛大雪。
那荒涼的山頂上,地面結(jié)著黑霜凍得硬邦邦的,我讓寒氣刺得四肢發(fā)抖。我解不開門鏈,就跳了進去,順著兩邊蔓生著醋栗樹叢的石板路跑去,白白敲了半天門,指關(guān)節(jié)都敲疼了,狗也狂吠起來。
"這家人真可惡!"我心里嚷道,"這樣怠慢客人,就該一輩子與世隔絕。至少,我還不至于白天總閂住門。我才不管呢――我非進去不可!"
我下定了決心,抓住門閂猛搖。臉色乖戾的約瑟夫,從谷倉的圓窗洞里探出頭來。
"你干嗎?"他嚷道。"東家在羊圈里。你要找他說話,就打倉房盡頭繞過去。"
"難道里邊沒人開門嗎?"我也跟著嚷起來了。
"除了堂客沒旁人,你就是拼命鬧騰到夜里,她也不會來開門的。"
"為什么?你不能告訴她我是誰嗎,約瑟夫?"
"俺才不呢!俺可不管這種事,"那腦袋咕噥了兩聲,就不見了。
雪下大了。我抓住門柄,想再試一次;恰在這時,一個沒穿外套的年輕人,扛著一柄草叉,出現(xiàn)在屋后院子里。他招呼我跟他走,我們穿過一個洗衣房和一塊鋪筑的場地(那里有煤棚、水泵和鴿子棚),終于來到了頭天接待過我的那間溫暖舒適的大屋子。
由煤塊、泥炭和木柴燃起的熊熊爐火,把房里輝映得紅通通、暖融融的。在已擺好餐具,準(zhǔn)備端上豐盛晚餐的餐桌旁,我欣幸地看到了"堂客",而在這之前,我還從未料想這家還有這樣一個人物。
我鞠了個躬,等待著,心想她會請我坐下。她眼望著我,往椅背上一靠,一動不動,也不出聲。
"天氣真糟!"我說。"希思克利夫夫人,你的仆人很會偷閑,那扇門怕是為此吃了苦頭,我使勁敲了半天,他們才聽見!"
她始終不開口。我瞪眼――她也瞪眼。至少,她以一種冷漠的神氣盯著我,令人極其尷尬,極其難受。
"坐下吧,"那年輕人粗聲粗氣地說。"他就來了。"
我聽了他的話,隨即輕咳了一下,喊了一聲朱諾那條惡狗。承蒙這第二次見面,朱諾總算賞臉,搖搖尾巴尖,表示跟我相識了。
"好漂亮的狗啊!"我又開口了。"夫人,你是不是打算送走這些小狗?"
"這些狗不是我的,"可愛的女主人說道,語氣比希思克利夫回話時還沖人。
"啊,你喜愛的在這一伙里呀!"我又說道,轉(zhuǎn)身望著放在暗處的一個坐墊,上面像是有一群貓。
"誰會喜愛這些東西才怪昵,"她輕蔑地說。
真倒霉,那原來是一堆死兔子。我又輕咳了一下,向壁爐移近了些,重又念叨了一聲今晚天氣多糟。
"你就不該出來,"她說著,站起身來,伸手去拿壁爐臺上的兩個彩釉茶葉罐。
她原先坐的地方給遮住了光線,現(xiàn)在我可把她的整個身材和容貌全看清楚了。她長得很苗條,顯然還沒有逾過少女期。她體態(tài)裊娜,還有一張我生平從沒福氣見到的嬌美小臉,五官細(xì)巧,還很俏麗。淡黃色的卷發(fā),或者不如說金黃色的卷發(fā),散垂在她那細(xì)嫩的脖頸上。那雙眼睛,假若神氣和悅一些,那真要令人無法抗拒了。我本是個容易動情的人,但是算我僥幸,她那雙眼睛流露出的,只是介乎輕蔑和近乎絕望之間的一種神色,實在讓人不可思議。
她有點夠不到茶葉罐。我起身想幫幫她,她卻忽地轉(zhuǎn)身沖向我,那架勢就像守財奴見人想要幫他數(shù)金子一樣。
"我不要你幫忙,"她厲聲說道,"我自己拿得到。"
"對不起,"我連忙答道。
"是請你來喝茶的嗎?"她問道,一面往那件整潔的黑衣服上扎了條圍裙,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匙茶葉,正要往茶壺里倒。
"我很想喝一杯,"我答道。
"是請你來喝茶的嗎?"她又問了一聲。
"沒請,"我微微一笑說。"你恰好可以請我喝呀。"
她驀地把茶葉倒回去,連茶匙一起丟下,氣呼呼地又坐到椅子上。她蹙起額頭,噘著紅紅的下唇,像個要哭的孩子似的。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