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的結束,標志著屬于聽雪樓的時代也終于徹底結束了。
那個從初中時代就綿延開始的夢,在這里畫下了句號。
就如同我隨風而去的少年時代一樣。
有生之年,望穿秋水,終于渡過了這條忘川。
——滄月
聽雪十年,武俠世界至此完滿
2004年 《血薇》
2005年 《護花鈴》、《指間砂》、
2014年 《忘川》(上、下)
聽雪樓,聽的是江湖霸業(yè),聽的是兒女情長。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人中龍鳳去世三十年后,聽雪樓三易其主,興盛衰敗,起起伏伏,到了第五代,局面已經變得尤其艱難。七大幫派秘密結盟,以“天道盟”為名,開始與聽雪樓分庭抗禮,江湖格局岌岌可危。
何以挽救危局?唯有夕影血薇,重現江湖。
她從風陵渡的月夜駕舟而來,攜劍回到洛陽。然而卻沒有料到,在血薇來到夕影身邊之前,聽雪樓里,早已有了另一個女子,已在他身邊陪伴了十幾年。昔年人中龍鳳的傳說,終究一夢。而她孤身遠去天涯,絕望之中,再遇新的機緣。十年前驚鴻一瞥的陌路人,竟重歸于她的人生。
刀劍如夢,恩怨如潮。
真是可怕啊……人心里那種愛與恨的力量!
一飲一啄,俱是注定。如果早知道的結局,她是否還愿意學成一身的絕學?還是永遠留在風陵渡,做一個只看著黃河日落,永遠不知道什么是江湖的平凡女子?
致歉滄月及讀者
親愛的讀者,滄月大人的新書《忘川》由于廣大讀者的熱情,預售火熱,導致少量讀者的訂單導入系統(tǒng)時有延遲,沒有預訂到簽名版。小編在這里誠摯地向滄月和讀者朋友道歉,由此給大家?guī)淼牟槐悖凑堈徑狻P量鄿嬖略诿β档墓ぷ髦杏譃樽x者補簽明信片。
感謝讀者支持,感謝滄月對的信任,感謝出版方對此事件的及時處理和解決。我們讓更多的讀者看到《忘川》,祝愿滄月大人的圖書大賣。
出道十二載,當代古風幻想類小說天后!國內武俠奇幻市場中受歡迎作家之一!出版作品二十余種,累計狂銷10,000,000冊!三度作家富豪榜作家!受粉絲愛戴!十多年來只增不減!
《忘川》之后,世間再無聽雪樓。《忘川》是滄月出道以來創(chuàng)作得用心重要的作品,滄月親述:“從開始落筆算起,前前后后一共寫了六年——六年,足以寫完一部六卷的《鏡》系列了!”
《忘川》的故事源于聽雪樓的傳說,聽雪樓的傳說源于2001年6月的某個晚上。從2004年出版《血薇》開始,十年聽雪樓,在《忘川》問世后終于完滿,有生之年,終于給千萬希望《忘川》繼續(xù)的讀者一個圓滿交代!
預售20分鐘銷量達5,000冊,預售24小時銷量達12,000冊!#聽雪樓終卷忘川#登新浪微博首頁熱門話題榜,首日閱讀量即達888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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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作家。建筑師。浙大建筑學碩士,長居于西子湖畔。金牛座。出生于星相學上被成為“織夢者”的那24小時。喜歡閱讀,寫作,睡眠,旅行,觀察和獨自發(fā)呆。2002年出道,以幻想類小說成名,暢銷于世十余載。時光推移,唯有夢想不滅。
作品列表
聽雪樓系列
血薇》
護花鈴》
指間砂》
滄月,作家。建筑師。浙大建筑學碩士,長居于西子湖畔。金牛座。出生于星相學上被成為“織夢者”的那24小時。喜歡閱讀,寫作,睡眠,旅行,觀察和獨自發(fā)呆。2002年出道,以幻想類小說成名,暢銷于世十余載。時光推移,唯有夢想不滅。
作品列表
聽雪樓系列
血薇》
護花鈴》
指間砂》
鼎劍閣系列
七夜雪》
大漠荒顏 帝都賦》
曼珠沙華 彼岸花》
幻世 劍歌 碧城》
鏡系列
雙城》
破軍》
龍戰(zhàn)》
辟天》
神寂》
織夢者》
羽系列
青空之藍》
赤炎之瞳》
黯月之翼》
蒼穹之燼》
其余
花鏡》
夜船》《飛天》等
上
楔 子
及時章 長夜別
第二章 歸去來
第三章 趙總管
第四章 神兵閣
第五章 碧蠶毒
第六章 暗涌生
第七章 天上之河
第八章 醉夢之人
第九章 玉雕師重樓
第十章 霧露河女童
第十一章 懷璧其罪
第十二章 吹笛者靈均
第十三章 哭泣之雨
第十四章 生死相依
第十五章 天涯之遠
第十六章 刀劍如夢
第十七章 靈鷲之月
第十八章 小樓一夜聽春雨
第十九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
下
及時章 如蓮開謝
第二章 生死之劫
第三章 夕影
第四章 朧月夜
第五章 魔域桃源
第六章 滇南玉皇
第七章 亡者歸來
第八章 白骨之池
第九章 迷霧重云
第十章 青妖之樹
第十一章 瀾滄橫渡
第十二章 華堂喜宴
第十三章 劍去人去
第十四章 日暮酒醒人已遠
第十五章 滿天風雨下西樓
第十六章 長夜離別歌
第十七章 猶似故人歸
后 記 陌上花開緩緩歸
楔 子
“血薇,不祥之劍也。嗜殺,妨主,可謂之為‘魔’。”
下著雨的初秋之夜,風里有菊和蘭草的清香。洛水旁一間小小的酒館里,人聲寂寥,風燈飄搖,只有一人獨坐。燈影雨聲里,連外面河水靜靜流淌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那個女子低著頭,看著自己手里那本翻得卷了邊的古舊書卷。
那是一百年前相劍大師孟青紫所著的《刀劍錄》。開篇赫然就是這樣一句話。古書上墨跡斑駁,不知道百年來被多少人看過又合上,就如在這一百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浸沒過那把傳說中的劍一樣。
她無聲地笑了笑,倦倦地將古書合起,握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她的手邊,有一把劍正在燈下折射出一道緋紅色的光芒。
她握著酒杯的右手有略微的顫抖。一道傷痕從袖中蔓延而出,直至手腕尺關穴。雖然洗過了無數遍手,但指甲上似乎還殘存著微微的殷紅和濃郁的血腥——她忍不住閉了閉眼睛,想把那種殺戮后的反胃感覺給壓下去。
然而,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是一片潑天血紅。
半空中有個剛被斬下的頭顱還在飛舞旋轉,口唇開合,厲聲詛咒:“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她猛然一震,睜開了蒙眬的醉眼。
一切幻景都消失了,唯有耳邊的風雨聲依舊。她用顫抖的手握著酒杯,急急一飲而盡,長長嘆了口氣——今夜,他大概不會來了吧?
翩翩飛鳥,息我庭柯。
斂翮閑止,好聲相和。
豈無他人?念子實多。
愿言不獲,抱恨如何!
初秋的冷雨里,她獨自坐著,思緒如飛。想著當初他在洛水上彈奏的那一曲《停云》,一襲白衣如雪,翻飛在江水之上,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眼里深處卻藏著刀鋒一樣的光芒,她不由得握著酒杯,無聲笑了一笑。
是啊,十年了。天地廣大,豈無他人?
只是……為何她卻無處可去。
她捏著酒杯,垂下頭,耳邊一滴翡翠墜子微微搖晃,映綠了耳根。
“姑娘還要酒嗎?”店小二過來,小心地問。
十年了,這個女子一直是這家小酒館里的常客,而最近幾年來得更是越發(fā)頻繁——還記得她及時次來到這里的模樣,風姿楚楚,清拔一枝剛抽出嫩箭的蘭花。在她身邊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一對璧人,如玉樹瓊花交相輝映。
然而,這些年里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她卻經常獨自一個人來這里。每次出現都更加憔悴。
“當然!快去拿!”剛問了一句,她卻猛然一拍桌子,不耐煩地回答。她一拍,桌上的那把劍便跟著一跳,錚然一聲響,有寒氣逼來,刺人眉睫。
“好好,”店小二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為難地嘀咕,“只是……只是姑娘你存在賬上的酒錢,已經花光了……”
“什么?花光了?”那個女客這才有些愕然地抬起頭,吐著酒氣。
“是是,上個月就光了,”店小二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算賬,生怕激怒了對方,“姑娘最近三天兩頭地來喝酒,每次喝的都是店里最貴的十年陳菊花釀,每壇要二兩銀子,光這賬上記著的已經有五十三壇了……”
“好了好了。”她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抬手探入懷中,卻不由得一愣。
手觸之處,居然囊空如洗。
出門時,趙總管讓樓里給了她一整封銀子,作為這次去江城的盤纏。她數也沒數地收了,沿途花銷,自以為足夠——卻不料,在回來時候就已經告罄。這一路恍恍惚惚,殺人如麻,滿目是血,她都記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如何把那些錢花光了。
“我看,姑娘還是不要再喝了,”看到她沉默,店小二趁勢委婉地勸著,想把這個煞星給勸回去,“這樣沒日沒夜地喝,很傷身的……姑娘不如早點回家去歇著……”
“回家?”她卻冷笑了一聲,“哪有家?”
一邊說著,她一邊搜檢了一下身邊,發(fā)現自己居然身無長物,身上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找不出來。店小二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她,視線落在了她頰邊那一對青翠欲滴的耳墜上,脫口:“這對耳墜是翡翠的?倒是值錢,不如……”
“做夢!”一句話沒說完,醉醺醺的人厲叱——那一瞬,她的眼睛亮如寒星,似是有利劍直刺出來。
“是是是……”說完店小二噤若寒蟬,連忙往后退了一步。
“不如……”她喃喃,視線落下來,看到了桌子上的那把緋紅色的劍,忽然冷笑了一聲,一把拿了起來,唰地扔給了他,“不如就拿這個抵押吧——上酒!”
店小二下意識地接住了那把劍,不由得低低啊了一聲。
這把劍并不新,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看上去頗有滄桑之感。烏木吞金的劍柄上鑲嵌著墨玉,素面的劍鞘上傷痕累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在幽幽暗色里呈現出緋紅的色澤。最詭異的是,雖然比一般制式的劍短,卻反而出奇的重,一入手直往下墜,他猝不及防,連忙伸出雙手用了很大的力才剛好托住。
難道是玄鐵的?那可是好東西!光這上面的墨玉,挖下來應該也值一點錢吧?倒是個好生意……然而剛想到這里,就覺得劍在鞘中躍了一下,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刺入掌心。店小二失聲驚呼,那把劍幾乎脫手落地。
“小心點!”她拍了一下桌子,一根筷子斜斜飛出,啪的一聲擊在劍柄上,一股力瞬地傳來,點在劍鞘末端,將搖搖欲墜的劍重新一送,快如閃電。
劍停穩(wěn)了,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落回了店小二手里。
“給我拿穩(wěn)了,”她冷笑,“等會兒去換錢,買你們一百座酒館都夠了。”
“姑娘別說笑,”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捧著這把劍,不敢放下也不敢收起,苦笑,“哪有當鋪會出幾萬兩銀子來換一把舊劍的?”
“誰叫你去當鋪?”她冷哼一聲,“那么腌臜的地方!”
“那……該去哪里?”店小二有些迷惑。
“去哪里?呵,”那個女子抬起頭,似是定定看了洛陽城中闌珊的燈火,眼神迷蒙,半晌才道,“去聽雪樓!”
“……”聽到這三個字,店小二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聽說過聽雪樓嗎?”她笑了一聲,側過頭看著他,帶著濃濃的酒意,“就在洛陽的朱雀大道上——”
“當……當然聽說過!”店小二連忙點頭,“誰沒聽說過呢?”
聽雪樓,天下及時的武林名門,世代的江湖霸主。在總樓所在的洛陽地界上,更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誰敢說自己沒有聽說過?特別是昔年的人中龍鳳,夕影刀和血薇劍,如今都已經成為說書人口中的傳奇,在洛陽家喻戶曉。
難道這個日日買醉的女子,竟然和聽雪樓有什么關系不成?
想到這里,店小二忍不住低下頭看了一眼手里這一把緋紅色的劍,那一刻,忽地明白過來,脫口而出:“天!難道……難道這把劍,就是……就是……血薇?”
她笑了起來,微醺地問:“那么……知道我是誰了嗎?”
“血薇的主人?難道……是傳說中的靖姑娘?”店小二脫口而出,但瞬間就知道自己說了傻話——聽雪樓的靖姑娘,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又怎么可能在這個雨夜歸來?店小二打量著她,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表情懵懂而緊張。
“……”她的笑容漸漸凝住了,許久,忽然嘆了口氣,無限寂寥。
——是的,自從離開風陵渡踏入江湖,她縱橫天下已經十年。對決過許多高手,斬獲過無數榮耀。然而即便如此,這個天下和江湖,記住的卻依然是“血薇”兩個字而已。
她,蘇微,除了是“血薇的主人”之外,又算是什么呢?
那個女子在燈下嘆了口氣,沉默了一下,又問:“那么,你知道如今聽雪樓的樓主是誰嗎?”
“這個知道!”店小二松了口氣,連忙回答,“聽說也姓蕭,卻不是蕭樓主的后人,而是南楚南樓主的獨子——為了紀念以前的蕭樓主而改姓了蕭。”
“是了。聽雪樓如今的樓主,叫作蕭停云。”她捏著酒杯,嘆了口氣,輕輕說出了那個名字,凝視著杯子里那一汪碧色的酒,低聲,“你拿著血薇去找他,就說是我押給你抵酒債的,他自然會給你錢。你要多少,他就會給多少。”
話剛說到這里,卻聽后堂一個聲音道:“姑娘太客氣了……這點小錢,算什么呢?盡管喝便是。”
聞聲走出來的是這家小酒館的老板,一邊團團和氣地賠笑,一邊對著店小二瞪了一個眼色。店小二乖覺,遲疑了一下,立刻把血薇劍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桌上,囁嚅道:“是啊,還……還是算了。”
“怎么?”她微微有些不悅,一拍桌子,“你難道信不過我?”
——那一瞬,她眼里散漫慵懶的酒意瞬地不見了,流露出一絲冷意和不耐煩。那一絲冷光就如同出鞘的劍一樣,讓人有刀鋒過體的寒意,全身一凜。
“小的……小的不敢。”店老板一下子變得結結巴巴,往后又退了一步,堆起一臉討好的笑,“但既然……既然姑娘是聽雪樓的人,那……那這點酒錢,小的……也不敢要了。這洛陽,誰還敢去找蕭樓主要債?”
她有些愕然,冷笑了一聲:“要債怎么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聽雪樓從不欺凌百姓,難道我還能憑著這金字招牌來吃霸王餐不成?”
“小的不敢……只是小的實在不敢收這把劍啊!”店老板急急忙忙地賠笑,從后堂里抱了一堆酒瓶子過來,堆了滿桌子,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姑娘想喝,那就喝吧……喝多少都沒關系!小的先去休息了。”
一句話沒說完,他便拉著店小二溜得沒影兒了。
不敢收這把劍?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難道,血薇這把魔劍之名,連天下普通百姓都已經知道了嗎?
已經是子夜時分,初春的江邊冷雨飄搖,破舊的酒館里再也沒有別的客人,那個女子獨坐燈下,自斟自飲,也不知道心里想著什么,表情黯然。
忽然,垂落的門簾動了一動,竟然有第二個客人在深夜到來。
風夾著雨從門外吹入,燈火搖晃。然而那個人卻沒有踏入酒館,只是站在門口的陰影里,袖著手,垂著頭,聲音輕微而寒冷,似乎已經冷得牙齒上下打架,細聲道:“蘇姑娘,樓主讓我來問:月前交付的那個任務,是否已經完成?”
那個女子趴在骯臟的酒案上,似是早就喝得酩酊大醉了,然而聽到那一聲問話,卻忽然模模糊糊地發(fā)出了一聲冷笑:“他呢?……為什么自己不來?”
仿佛知道女子問的是誰,那人低聲回答:“樓主不在洛陽,日前和趙總管去了嶺南,要和羅浮試劍山莊的掌門共商明年的武林大會之舉——而梅家是否已被誅滅,對樓主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籌碼,所以特地派在下來查證。”
“趙總管?”她沒有理會他后面的一串長篇大論,只是對著這個名字微微冷笑,喃喃,“果然,他是和她一起去的……對吧,宋川?”
暗影里的那個人沉默著,沒有回答,似乎那是個不便觸及的問題。
她停頓了片刻,忽地用腳尖挑起了地上的一個包袱,低聲道:“拿去吧!”
包袱在半空散開,露出了一蓬烏黑,血腥味頓時彌漫在這個小小的酒館里——在那包袱里裹著的,竟赫然是一顆血跡斑斑的人頭!
“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忽然間,那個醉了的女子吟了一句詩,看也不看那個來人,隨手將包袱扔了出去,一仰頭,又喝下了一杯酒,冷笑,“這……這就是梅家一個男丁了!——拿著人頭,滾吧!”
來客拂袖一卷,人頭瞬忽被收走,卻不肯走,又問:“總管說過,梅家尚有二十七口人,如何只得一顆人頭?以蘇姑娘的身手,一旦出手,絕不會讓其他人漏網……”
“我都放了。”她截口回答,冷笑。
宋川似是吃了一驚:“可是樓主吩咐,要將江城梅家滿門——”
“那就讓他自己去!”那個女子忽然重重一拍案,聲音里氣性大作,厲聲道,“滿門滿門,動不動就滿門!姓蕭的要殺個雞犬不留,就讓他自己去殺好了!或者趙冰潔能行,讓她來也可以!——但別指望我會做出這等事來!”
“蘇姑娘?”宋川退了一步,似乎被那種殺氣驚住,不知說什么好。
這些年來,只要樓主一個命令,無論是多么危險的任務,她都會赴湯蹈火地去完成。從不爭論,從不置疑——而今日,為何忽然來了這樣一句話?
然而,一語畢,她又軟軟地伏倒在案上,似乎已經不勝酒力,埋頭喃喃:“算了吧。自從梅景浩死后,上天入地追殺了這幾年,梅家死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全都是女人和孩子……還不夠嗎?……別逼我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會瘋的!”
說到,她的聲音疲倦,漸漸微弱。燈下,只見一個單薄的影子伏在酒案上,似是醉了,一動不動。
“……”宋川不再說話,深深行了一禮,便如幽靈般退去。
只是一個眨眼,酒館里又只剩下了女客孤身一人,仿佛沒有任何人出現過一般。那個女客人咕噥了一聲,摸索著將酒杯抓在了手里,對自己低聲道:“好了,沒人來煩我了……來,喝酒……喝酒!”
一杯入喉,似乎冰冷的胸腔里有火漸漸燃起來。
她醉眼蒙眬地斜覷了一眼那把緋紅色的劍,忽然覺得無邊的厭惡。是的……她沒有家,沒有親人。姑姑死了,師父也離開了……孤身一人飄搖在天地之間,整個人生也已經被封在了這把劍里。
她,只是一把劍而已!
及時章 長夜別
及時次離開風陵渡的她坐在孤舟上,懷里抱著那把緋紅色的劍,沉默地回望著滔滔黃河另一邊的故居,心中卻隱隱明白那恐怕是的遙望——江湖一入深如海,此后,她和往日便隔了比黃河更寬廣的河流,永遠不能再返回。
多年前那個漆黑漫長的夜里,也是下著和今夜一樣的雨。
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是那樣冷,那樣密,那樣蕭瑟和飄搖,仿佛要凍徹逆旅里每一個孤客的骨髓,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故鄉(xiāng)和爐火的溫暖。
在那個沒有月亮的雨夜,那個改變了她一生的男子從黑夜里走來,穿過滄浪之風,黃河之水,來到了她孤獨地成長到十六歲的封閉的小天地里。
“承蒙石前輩召喚,在下特來此處,帶回血薇。”
那個穿著白衣的貴公子在輪椅前彎腰,恭恭敬敬地對其姑姑行禮——而她遠遠地躲在風后祠的黑暗里,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感覺袖中的劍猛然震了一下。
“說話倒是客氣,和你父親一樣……咳咳,當年,樓里所有人都恨我,只有……只有他對我還彬彬有禮。”姑姑似是對他家里的情況了如指掌,語氣卻并不客氣,咳嗽著,“好了,廢話不說了,讓我看一看信物吧!”
“是。”那位公子又躬身行了一禮,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手腕一翻。
月光下,有一抹光華一閃而過。握在修長手指間的是一把淡青色的刀——只見一抹碧色橫空而出,淺淺映照著他的白衣,如同灑下了夢幻般的霜華。
那一瞬,她站在遠遠的黑暗里,只覺袖中之劍也起了一陣戰(zhàn)栗的回應!
“夕影刀!”姑姑坐在輪椅上,古井一樣的雙瞳忽然亮了一亮,似乎有什么記憶瞬間照亮了枯槁的內心。她顫巍巍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觸摸那一把刀,卻不敢落下,只是憑空遙遙地摸了一下,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物是人非。夕影猶在,江湖上卻早已不見昔年的人中之龍。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姑姑將視線從夕影刀上移開,嘆息,“自從蕭逝水創(chuàng)建聽雪樓以來,咳咳,如今已經四十年過去了,樓中五易其主……興盛衰敗,起起伏伏,到了你這一代,局面已經變得尤其艱難。”
“是,”貴公子微微躬身,“晚輩慚愧。”
“這不怪你,比起創(chuàng)業(yè)來,守業(yè)更難。”姑姑搖了搖頭,“所以,我決定將血薇送還給你,助你重振聽雪樓,咳咳……以報當年樓主和靖姑娘之恩。”
“夕影已經在此,”貴公子恭謹地開口,“請問血薇何在?”
姑姑坐在輪椅上,擊掌,頭也不回地喚了一聲:“阿微!”
她戰(zhàn)栗了一下,從風后祠里走了出來,抱著那把劍,低著頭走向了他。當她出現在眼簾中時,他一直深深地看著她,一瞬不瞬,目光亮如星辰,卻深沉如墨——而更令人吃驚的是,他瞳子的更深處,居然還有另一對瞳子。
那,就是傳說中的重瞳?
然而,如果仔細看去,就能發(fā)現他并沒有看她,只是凝視著她手里捧著的那一把劍,眼神不易覺察地微微變幻,難抑激動,卻又深深克制。
“這就是血薇?”他問。
“是的。”姑姑咳嗽著,用復雜的表情看著她懷里的那把劍,“我離開樓里的時候,一念之差,帶走了它……可是,你們何嘗知道,咳咳,我?guī)ё哐保⒉皇窍氇氄妓?rdquo;她嘆了口氣,“我只是,為了不讓血薇失傳。”
“失傳?”貴公子微微有些驚愕,“難道血薇劍譜,竟尚存于世?”
“是。你們應該也知道,靖姑娘……咳咳,靖姑娘曾經對我很好。”姑姑咳嗽著,用復雜的語氣追憶往昔,“甚至……咳咳,甚至還教過我武功……當靖姑娘去世后,血薇一脈,世上便只剩下了我這么半個傳人。”
“真的?我還以為血薇劍譜已經失傳!”那個貴公子眼神里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失聲道,“沒想到前輩您居然還替靖姑娘保留了這一脈武學!這真是……真是……”
“你很開心吧?新樓主,這是一份意外的大禮。”姑姑笑了起來,看著這個溫良如玉的年輕人,“是的,我讓你來迎回聽雪樓的,不止是血薇劍,還有一個人。阿微傳承了我全部的武學,咳咳……也是世上的血薇劍譜繼承者。”
“是嗎?”他終于看向了她,眼神灼灼,似看著無價的珍寶。
“咳咳……也不是我一個人教出來的。咳咳,”姑姑抬起手,將她推向了那個貴公子,咳嗽著,“我畢生的心血,都在這里了。帶她走吧……她會為你所用。”
她一顫,抱著那把緋紅色的劍,緩緩走向他,眼睛里飽含著不安,卻義無反顧——就像是一個人踏著薄薄的冰層往前走,雖然不知道在哪一步會掉下去,卻還是一直往前走去,一步,又一步。直到墜入地獄。
自從五歲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終將有這24小時。這些年來,她接受的全部訓練,其實都是為了配得上這把“血薇”。而如今,隨著姑姑的病危,這24小時終于是到來了。
她走到他面前,停住,下意識地握緊那把劍。
仿佛感覺到了主人內心的恐懼,手中的血薇忽地錚然彈出!一寸光寒出鞘,頓時映得整個暗夜生輝。她無聲地吐出了一口氣,手指一轉,按在了劍柄上,正準備將那把有靈性的劍按回吞口——
然而,就在那個剎那,對方忽然動了。
“這樣的絕世清鋒,”那個人似是情不自禁地贊嘆,伸過手,竟是想去拔出血薇一觀,“今日終得一見,真是——”
“別碰我的劍!”她想也不想地往后退了一步,手腕下沉、手指上揚,將手中的劍一橫,唰的一聲連鞘擊向對方左肩,動作迅捷如電。
一出手她就有些后悔了,知道這一擊如果打得實了,對方的肩胛骨便會立刻粉碎。
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忽地反擊,那個人輕輕啊了一聲,身體后仰,也是瞬地抬起手來擋——然而暗夜里,她一劍刺出,劍勢還在中途,卻旋即變幻。劍雖未出鞘,但劍芒透體而出,在漆黑中綻放出淡淡光華,一道道逼人而來,凌厲奪目!
“血薇香影!”那個人失聲
從2008年到2014年,《忘川》給了我們太多的企盼、輾轉、與道不明的情懷。念它,是想看這人中龍鳳傳奇再續(xù)、聽雪江湖金戈鐵馬;怕它,是怨這收官之作結束了這江湖、也結束了多少人最初的眷戀。血薇夕影再度聚首,瀾滄之約糾葛恩怨,看傳奇怎樣再續(xù),盛世樓已何樓。《忘川》之后,世間再無聽雪樓。
——滄月后援會
時間總是永遠向前,如同千年之前智者在川上說的那樣: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我們都不能永遠停留在原地,無論是我,還是我所寫的,終究有一日,都會成為過去——而有意義的是這個過程:我來過這個世界,我曾經歌唱,有人路過,駐足傾聽。
人生海海,有這一場相遇相知,就已經夠了。
——滄月
當看過聽雪樓系列之后,就再也忘不掉滄月的作品。多少年了,腦子里蕭憶情和舒靖容的影子揮之不去。多想再看看他們的故事。盡管我知道忘川不是寫他們的,但就憑 人中龍鳳 這四個字,忘川也絕對值得我購買!
當翻到最后一頁,那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蘇薇,我知道或許故事還會繼續(xù),可是我長達十年的對于大陸新武俠的熱愛可以暫歇了。封存熱愛,投入真正的生活,然后四十歲的時候再拿出來,當身邊人已經酣然入睡的時候,就著橘色燈火輕聲飲泣。
多么可笑啊……他是她一生中最初愛過的人,相識于懵懂初開,傾心相隨,也曾并肩屹立于江湖十年,出生入死。可到最后,他們卻經不起考驗,終于分道揚鑣。他萬里來尋,她卻說他只是為了血薇而來,從未對自己有過半分真心。超好看的書!推薦!!!
從初中就開始看滄月的書到現在,有十幾年了,最初看的好多內容都記不清了,為了看這本書,之前又把聽雪樓系列重新看了一遍,謝謝滄月編制了這么多夢,寫的很好,跌宕起伏,讓人想不到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猜不透劇情,非常棒!加油!等待你的下一步大作!
之前看滄月的書不算多,但是這個系列是一直看下去的,不過,也提醒有的人,這個系列雖然有聯系,但單獨拿出來也是可以看的,沒有必要一定看前面的血薇和護花鈴等等,當然,看完前面的再看這本壓軸是最好不過的拉。總之,一如既往支持拜月教!
比起后宮爭斗的腥風血雨,江湖女子更加灑脫英氣,她們的幸在于可以與愛人并肩作戰(zhàn),而她們的不幸也在于此,能在江湖中立足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受過千刀萬剮之痛?比起后宮爭斗只為的皇上一心而言,武俠言情顯然要大氣多了。
蕭樓主和靖姑娘的時光,紅衣如火眼色似霜的女子,和翻云覆雨的聽雪樓樓主笨拙地相互溫暖,卻也近乎叛逆地彼此誤解與冷待。人中龍鳳的傳奇長逝,當年的我也是哭得凄涼。#忘川#到手心中已是萬馬千軍。月姐的文字仍是磅礴如沙場,等了好些年,終究也是值得。
大抵有十年了 鏡系列 聽雪樓系列 說看著她的書長大的大概是不為過的 忘川的話 剛開始看有點點失望的 總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不知道是自己心境變了 還是太久不看書 生疏了 往后看便越看越心驚 越看越入迷 大氣磅礴 繞指柔情 才不枉我愛你這么多年
從初中開始追滄月的小說。鏡系列入坑 從此再也沒站起來 聽雪樓系列是月大早期的作品 說實在的我不喜歡這個結局 也可能是太愛原重樓這個角色 但總覺得 人中龍鳳的后續(xù)故事應給個好的結局 就當圓了蕭靖二人的悲往
很久不讀月姐的作品了,還是學生時代,省下買早飯的錢去買一本她的作品。那個時候超級迷她,每一部作品每一個人物都如數家珍,再后來工作了,很久沒有時間去讀書,突然看到這本書才意識到,原來《忘川》已經完結了,而我的學生時代亦如是。
強烈的愛恨,是打動人心最直接而尖銳的力量。沒有漫長一生,不如用這短暫相遇,永做祭奠。滄月把聽雪樓的故事寫到了終結,再無以后,這曲忘川的確足以擔此重任。原重樓,蘇薇,和蕭憶情,舒靖蓉,將一起成為絕唱。是了,恨,大概永遠比不過愛吧。
忘川的的聽雪樓再也沒有蕭靖,忘川里的江湖再也沒有人中龍鳳。這是一個全新的故事,蘇薇,重樓,蕭停云,還有在黑暗里那個堅強隱忍的趙冰潔,重來不忘年少夢,少年時代終是隨著聽雪樓的覆滅遠去了
之前看滄月的書多是看電子書,從來沒貢獻過錢來買書,對于聽雪樓的終結,我忍不住買來閱讀,也是最后機會對聽雪樓的尊重吧,其實書的內容有點失望,沒有之前人中龍鳳給我?guī)淼捏@喜,結局有些落入俗套,有些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但十年聽雪樓完結了,不免還是失落的。
快遞很快,一天沒到就送到了。聽雪樓系列在高中時期就買了,看完久久回味,一看到出續(xù)作了,便迫不及待的買了。唯一有些失望的是這套書的包裝不是以前聽雪樓系列那樣的硬殼精裝本,而是普通的軟殼。但是內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最喜歡滄月的武俠小說了。
聽雪樓系列個人認為是滄月的巔峰之作。不同于鼎劍閣沒有聯系的故事,聽雪樓每個故事之間細微的關聯更是牽動人心。就像有人說的那樣,多少女子念念不忘蕭憶情,多少男子夢寐以求舒靖容。
這個故事悲劇的根源大概在于故事里所有的人都活在蕭靖的陰影里,而唯一沒有活在陰影里的那個人又恰好是原重樓。秋護玉會因為舒靖容放下仇恨,原重樓卻不會因為蘇微放下。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有生之年,望穿秋水,終于渡過了這條忘川。
初中從同學那里借了《護花鈴》,第一次認識了滄月 和聽雪樓的一切。后來高中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幾乎看完了月大大所有的作品。現在大三啦,曾經半路夭折的《忘川》真心讓我望穿秋水,本來說不買的,還是忍不住下手,算是重溫兒時的記憶吧,多懷念當時的自己!
很喜歡這本書,滄月聽雪樓系列的最后一本,對自己來說也是意義非常重大的。十年聽雪樓,終于畫上句號,從初中開始看滄月的書,現在大學了,鏡系列,羽系列,聽雪樓系列還有鼎劍閣系列,每一本都是大愛,每一本都是一段記憶。
最虐心虐情,《忘川》=《聽雪樓》系列終結篇=“有生之年”系列,血薇新主人不愿只是血薇的主人,聽雪樓的第五代樓主卻要重振聽雪樓。當他們握住了夕影和血薇,在這個世上,就永遠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們……除非,除非他們自己。然而,這一生,她永不得對聽雪樓主拔劍,這一生,他們注定有太多愛恨交織。aa
半夜一口氣讀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現在想著也是受不了。也是心里知道的,很多年前,人中龍鳳就是真的走了,聽雪樓五代之后,是真的沒有以后了。他們活在了前主的陰影籠罩之下,可每次提起聽雪樓,我腦海里卻想的還是阿靖的紅衣血劍,披風而斬,風華無雙。
一直都喜歡滄月,從上學時就開始,聽雪樓系列和鼎劍閣系列是我的最愛。《忘川》算是聽雪樓系列的最后一部了。老早就聽說這書要出,終于等到了,果然沒失望啊,還是我心目中那個滄月,一如既往的飄逸文風。個人認為,這個忘川,是聽雪樓里寫的最好的故事。值得收藏。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從08年到14年、整整六年、我從高中到了大四、忘川結束、屬于聽雪樓的時代也終于徹底結束、那個從高中開始綿延的夢、終于畫上了句號、人中龍鳳、血薇夕影、他們的傳說散盡風中。
忘川之后,再無聽雪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聽雪樓在最為壯大輝煌的時刻分崩離析最終消亡,仿佛一個傳奇戛然而止。蘇微不是阿靖,盡管她也曾是血薇的主人,但她終究愛過。最后那兩盞封印了重樓魂魄的九曲凝碧燈,仿佛是她一生的夢魘,也是她一生的摯愛。
我記得這本書最早是我上大一的時候出的。我個人看書比較喜歡看主流作家的書,滄月就是我喜歡的作家之一。這本是聽雪樓的終結版,就好像連續(xù)劇的大結局一樣。構思一個恢宏的聽雪樓不容易,而且真的像連續(xù)劇一樣,成套四本。